子身边,一边嘴里嘟囔着胡话,一边伸手去拉扯她的衣服。女人似乎很擅长对付这样的情况,放下洗到一半的衣服,游刃有余地躲避着他的手,引着他回屋里去了。
云征没有再看下去,离开了院墙边。他又在徐府附近逗留了一会,决定还是先回陆府,换他放在陆攸身边的那只附有分魂的纸鸟过来探查——用符咒承载分魂的手段,和鬼僧占据生灵躯壳的做法,虽然本质不同,形式却多少有些关联。如果真是鬼僧来了,或许能借此察觉到什么。
一缕分魂,就算损失掉也没什么大碍,还能让他多了解些情况。云征这么想着,远远望见徐府内终于有灯火亮起、也出现了人声,便仔细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借着沉落的夜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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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的僧人面貌秀美,一双手也像是养尊处优的人,没有一点伤痕或茧子。他手里捏住一片半青半黄的落叶,端详片刻后,轻轻地将其揉碎了。碎片从他指间散落下来,如此平常的画面,却让待在一边的徐星淳看得有些胆战心惊。
“这……这又是对我来的?”他紧张地问,“大师,是我上次遇到的那个人吗?他想做什么?”
那僧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抹去沾在指尖上的碎片,自顾自地沉思着。他之前抓住的那只纸鸟,拿到手时已经弄坏了,强行拆开后符咒都损毁了;这次叶片上的又是几乎人人都会的普通符咒,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一番试探,双方可以说是都没能探得什么信息。他朝旁边额角冒出虚汗的徐星淳瞥了一眼,不管他刚才的问题,反而问道:“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明白了?”
徐星淳嘴唇动了动,一时没出声,他的目光一直避开着窗边的位置,不想去看那只死时七窍流血的黑猫尸体——这僧人以诡异的方式现身在他书房里,如同厉鬼,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说的事情,是徐星淳被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高人”骗了:虽然他拿到的“药粉”确实让谢君宇打起了精神,却不是因为驱走了妖邪的缘故。侍卫会改口,也只是受到了威胁而在说谎。
徐星淳之前的猜测才是对的。陆家的小少爷确实被掉包了,现在留在陆家的,是一只修出人形、快要渡劫的狐妖。
那僧人观察着徐星淳的神情,似乎看他神态变化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怎么,”他慢慢地说,“就算那是只妖怪,你也想娶他么?”
徐星淳心头一动,想到属下先前汇报的“丹药可能已经被用掉”的情况。他这段时间向陆老爷各种暗示,也用了不少手段,确实一直没打听到那枚丹药被藏在了哪里,如果其实是用掉了……那就只有另一种方法了。如此想来,这僧人之前特意说明那狐妖即将渡劫的话,似乎也有了别的含义,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徐星淳心里有了想法,便试探着问:“大师……您知道那狐妖是什么时候来的么?我见到那人,也只是在不久之前……”
僧人似笑非笑地盯住他,徐星淳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说下去,“如果我当时遇见的就是他……哪怕大师说人妖殊途,我既对他动心,就不会在意这些。”
僧人长长地“哦”了一声,徐星淳几乎以为他要笑出声来。他神态举动间都有些阴柔的意味,身上气势却令人丝毫不敢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我怎么知道那狐狸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悠然道,“你觉得是他,那便是了吧。大不了我就在这里多留一会,等日后那狐狸妖怪本性显露、胡乱伤人时,你又感觉后悔,我再把它除掉也不迟。”
听在徐星淳耳中,这话的意思就是“先娶过来,等狐妖渡了劫,就对它下手”。这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徐星淳心中暗喜,但因为不知道这和尚为何如此“贴心”地来帮助他,又有些迟疑起来。万一也是想要那颗内丹……
“不过,我”
“多谢大师成全。”徐星淳小心地说,想要探探这和尚的口风:是要钱财还好,若是要内丹,还得再商讨一番了。总之,先说点好话捧一捧他,“大师慈悲为怀……”
“这些无聊话就免了吧,听着恶心。”和尚却出声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带了些嘲讽,“我与你合作,只是因为私心;我杀妖,也只是迁怒泄愤,无关正义,更没有什么慈悲。”
他垂下眼睛,指尖将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