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被砸了一下,刚才听他说要回去后有点低落的心情突然全面上扬,简直是兴高采烈地遵从指示洗手烫碗盛粥,将鱼片粥里的鱼片全都盛了出来。
陆攸实在担心喝粥的时候他还要全程在旁边盯着,幸好这人还没这样讨厌,去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拿出来,到阳台上去晾了。一碗热腾腾的粥下肚,安抚了尖叫的饥饿,陆攸又坐了一会,有些别扭地和段晟告辞。
段晟送他出去,等陆攸打开自己的家门后,把商场的购物袋递过去,陆攸没多想就接过来了。段晟看着他,唇边带笑,“还好你没问我多少钱,说等下还给我。”他说,“不然我都想哭了。”
“多少钱?”陆攸立刻接口道,“我等下……”他没能说下去,因为面前这个狡猾的家伙迅速凑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唇。他被推得向后仰去,又被稳稳地托住了后背,滚热的舌尖叩开他的齿关,探入口腔,灵巧地扫荡了一圈。
段晟扶着他让他站稳,然后才退开了。他舔了一下嘴唇,说:“挺鲜的。”
回答他的是砰然关上的门。段晟笑起来,站在门口,注视着门上的猫眼。过了一会,他靠过去在门上敲了敲,等到里面愤愤地回敲了一下,才终于心满意足,带着笑容从门前转开了。
陆攸背靠在门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片刻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啊,他并不真心地烦恼着想,根本不需要从前的记忆助推,就算全都从头来过,也不会更慢一点沦陷吧……
他在门上靠了一会,等胸膛里不争气地怦怦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才慢慢地往房间里走去。缺乏人气的冰冷空气包围了上来,带着他在接受了资料后、变得十分熟悉的油彩颜料的气息。这个地方基本没有“家”的气氛,倒是一个合格的“工作室”,格局本该是客厅的地方架着好几个画板,地上到处丢着颜料管和各种材质的纸张。
看似是对于艺术工作者来说,还算正常程度的凌乱场景……但要是见过这里真正“正常”时的状态,就能从此刻这个场景中,察觉到它的缔造者那充满烦躁、正渐渐接近崩溃的心情。陆攸艰难地弯下腰,将脚边的那张素描纸捡起来,翻面——纸的正面浅浅地绘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出具体细节,却好像能感受到画中人那专注的眼神,和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