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头,两人隔着面墙面面相觑。
帝君披着头发,身带水汽,先调笑道:“刚才跑了现在又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过来打算陪我睡觉吗?”
谢开颜:“……”
水汽像一把小勾子,勾起了他梦中的片段。
他脸色再一次泛红,嘴唇像被咬过一样润泽。
谢开颜极力一本正经,从窗户的空余里跳进殿中,绕过云霞帐幕,直挺挺躺到后边的长榻之上闭上眼睛,放平呼吸假装熟睡。
就算闭着眼睛,他似乎也能看见帝君啼笑皆非的模样,跟刻在心里一样鲜活。
一切都在安静的夜里悄悄发酵。
片刻后,躺在床上的谢开颜感觉身旁微微一陷,另外一人真的躺上来了。
他的神经因此而紧张,像含羞草的叶子那样敏感地蜷了一下,还没蜷到底儿,就感觉帝君懒洋洋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就是突然想跟我睡一觉嘛,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睡了!”
谢开颜:“……”
他哭笑不得,神经末的那片叶子却突然放松了。
随着身旁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他不知不觉猫进对方胸膛,再次入睡。
梦里有只白鹿,活蹦乱跳。
这个晚上,他捉了它整整一夜,却每每在关键时刻被它从指缝中溜走。
等谢开颜神清气爽地再次睁眼的时候,幽深的宫殿透出清晨的曦光,本该躺在身旁的帝君已经离去,但身侧还残留着对方留下的温度。
谢开颜睡了一个好觉,顺着光线向前走去,推开虚掩的门。
光影就此分界。
灼灼桃红灼红了碧空,日光斜漏,那人抚琴舞剑,回首一顾。
正是桃花树下一回眸,一念情生,三生劫成。
第五三章
岳轻做了一个挺长的梦,自梦中转醒的一刹那,他砸了下嘴,嘴里还残留着一丝用八千八百八十八种奇花异草酿造而成的八仙酒的滋味。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处石台上,先前在棺中消失的谢开颜正酣睡在他身旁,双手环着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胸膛,一只腿还架在他的腿上边,将他整个人抱得结结实实地。
岳轻撩起了一丝游到自己脖子边,挠得脖子痒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