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下半边,孙老苍老的面容出现在车窗里。
韩图按耐不住,连蹦带跳来到孙老车前,弯腰要为孙老打开车门。
这时,坐在孙老旁边的中年人突然一皱眉,说:“我看你眉突眼恶,乃是六亲不认之相,岳大师在屋子里吗?”
弯着腰带着笑的韩图突然僵住,像是整个人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孙老看见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他也不说话,只一摆手,车子停也不停,绕过一个圈又往外开去。
韩图呆呆站在原地,眼花脑热,天旋地转,世界漆黑一片,彻底倒了下去。
这一回,连最后的那个帮佣也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这艘必要沉没的大船。
在车子缓缓驶离韩家庄园的时候,车上的青田大师接了一个电话。电话结束,青田大师神情异样,对孙老说:“飞星派来人了。”
“这……”如果是在他们见到岳轻之前,飞星派肯来人,孙老必然喜出望外,但现在孙老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礼请岳轻点穴,飞星派再来人,未免事有不谐,毕竟这又不是商业竞标,一个大师已在身旁,总不能再找另外一个大师来唱对台……
“来的是谁?”孙老心中还是偏向岳轻,打算豁出面子,先好好招待飞星派的大师,回头再亲自登上九星山致歉。
“来的是解飞星。”青田大师心神不宁,缓缓说。
“是小解地师?”孙老悚然一惊,也是心旌神摇,决断不能。
恰是这时,座下车子一阵急停,孙老的思路被打断,油然不悦,往前看去:“发生了什么?”
前方的司机连忙说:“老先生,前方突然站出来一个人——”
青田大师此时也急声道:“孙老你看!”
孙老放眼看去,站在前方,面色沉郁的年轻人不是解飞星又是谁?!
孙老与青田大师不等解飞星走上前,连忙下车,迎上解飞星说:“解大师拨冗前来怎么不先打一声招呼,我也好亲自去接解大师……”
解飞星眉头一直没有展开,他看向四周:“孙老怎么来了此地?”
孙老微微一愣:“我是来此找一位地师。”
地师是对风水大师的尊称,孙老说完之后还担心解飞星少年成名,意气云霄,会有所不服,追问是什么地师。
没想到解飞星双眉一轩,虽然追问,却与孙老想得有些不一样:“孙老是来找岳小哥的?正好,我也要找他,孙老如果知道对方所在,我们一起前往如何?”
广城位于南方,冬日如春,又有闻名于国内的茶点小吃。
解决了外公家的事情之后,岳轻在韩业的带领导游下,兴致颇高地游览了整个广城,品尝这里最出名的美食,有山有水有美食,日子过得十分悠闲不辜负。
这一日上午九点,岳轻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接着,韩业那张圆咕隆咚,带着十足喜庆的面孔凑了进来。
岳轻正站在阳台之上练习呼吸方式。
自从上一次手珠被他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之后,再度飞上他手腕的手珠乖巧了不知道多少倍,闲话绝对不说,偷窥绝对不做,每一次开口必然要说点对岳轻有用的东西。
比如岳轻现在进行的,就是飞回来之后手珠提供的锻炼呼吸法,说此法长久修习,能够把人的先天真灵再度找回。
先天真灵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岳轻反正没有感觉,但自从换了呼吸方式之后,他发现头脑越来越清醒,身体越来越轻松,便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转变,连带着对手上的珠子也和颜悦色不少,时不时拿张纸巾帮它擦擦灰,或者喷点水滋润滋润。
当时珠子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跟着这家伙混真是不容易,想当年它明明千人追逐万人敬仰,一言既出景从云集,只栽在一个人身上……嗯?当年究竟是怎么样的?
珠子又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
“大外甥,大外甥——”
进来的韩业兴奋地叫道,挥舞着手中的合同:“大外甥你看,韩图的所有财产我都拿过来了,只要你签个字,它们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全部都给我?”岳轻回过头,有点诧异,“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