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演戏……不如,就算了吧。他们做过什么……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褚容从来便是如此,看似性情火爆急躁,实际内里最为柔软。有人处心积虑,害得他险些双腿瘫痪,如今他也能亲口劝傅惊辰“算了吧”。若易地而处,单是他这份心胸,傅惊辰便永远都学不来。也正因如此,关于那场车祸的一切,包括自己筹谋已久使出的种种手段,傅惊辰从未想过要向褚容透露分毫。无奈事态复杂牵连太广,终究还是不能瞒过他。
傅惊辰心疼褚容,又气那有意无意多嘴的人,皱眉问道:“容容,悦影那些事,是谁对你讲的?”
褚容哪里肯说,一径摇头:“没有谁……风言风语,都是零星传闻而已。”
傅惊辰还要再问,褚容已扭开脸,将墨镜戴回去,“我要回学校了。晚间小剧场有演出,导演必须到场。”
傅惊辰下意识伸手一挡,脱口道:“我送你。”
话方出口,他自己已觉唐突。他与褚容分手不久,今日更是两人分开后头一回碰面。以他们分手时的情景,褚容能够心平气静与他讲几句话,便已是意外之喜。若想两人如寻常友人般相处,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果然褚容顿了顿,抿一下嘴唇,语气显出几分冷淡,“不必。我的车技还没有那样糟糕。”
傅惊辰欲言又止,但亦不敢勉强褚容,只能在他发动车子后,隔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两台车一前一后驶出院落,行过第一个路口,褚容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停车位,推开车门满面不耐走过来。傅惊辰连忙下车。
褚容胡乱摘下墨镜捏在手里,用力敲一下傅惊辰的车顶,忍耐道:“我已说了不用送,你还跟在后面做什么?当真以为我离不了你吗?”
傅惊辰急忙否认,“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有点不放心……”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褚容抬高音量,情绪已无法再保持淡漠,“我来看心理医生,不过是听从学校心理辅导员的建议!是,我最近睡眠的确不太好,心情起伏也有点大。但那都是正常的!导演系的学生,谁能没有一点压力?就算我的反应稍微大一些,那也是因为先前受到安臣的影响。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没有!傅惊辰,我已跟你一刀两断,你不要自作多情!”
褚容越说越快,言语亦愈发尖锐,与方才冷静平稳的他判若两人。而他口口声声否认再次受到了来自于爱情的伤害,但那层以暴躁、尖刻艰难支撑起的外壳,却将他的脆弱之处暴露得更加彻底。
傅惊辰心口揪作一团,一面恼恨自己一面连声补救:“我明白的!当然跟我没有关系……我说不放心,只是担心你如今人气大涨,怕会有不理智的粉丝拦你的车。并非担忧你的情绪。而且……”傅惊辰声音低下去,轻咳一声:“我今日……也是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褚容竭力克制怒气,仍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这辆卡宴,上周我也在周医生的院子里见到过。”
傅惊辰尴尬移开视线,又握拳挡在唇边咳了一下,小声道:“唔,那是有些巧了……”
褚容似未想到傅惊辰也能这般无赖,纵使火气未消也难以再发作。瞪了他一阵,转身往自己车旁走,“别再跟着我!”
“容容……”傅惊辰却又将人拉住,目光在褚容浓重的黑眼圈,以及几乎全无血色的嘴唇间流连,“今天就让我送你回去吧。你太累了,最好不要独自驾车。”褚容又要爆炸,傅惊辰立再道:“只要你以后出门,能够带上公司为你配备的助理与保镖,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否则,我也说不好会不会还有类似的'恰好路过'发生。”
褚容脸色铁青,一口气堵在胸口,宛如压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巨石,半晌方切齿道:“这算什么?变相威胁?”
傅惊辰一改先前柔和姿态,强硬道:“算不得威胁。但你与云天的合约,至今仍有法律效率。作为云天的总裁,我有权从安全角度出发,对旗下艺人的日常行为作出要求。”
褚容气到心口发闷,但路过行人似已有些认出他,实在不能再纠缠下去。褚容眼神刀子般在傅惊辰面上剜了一圈,紧皱眉头,改而抬脚往白色卡宴走去。傅惊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