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衫,现在觉出有些热。他走到走廊一侧,推开一扇窗。点燃香烟,尼古丁吸入口腔,在肺部循环一周又被吐出。褚浔看着青色烟雾袅袅飘散,又想起那天遇到傅惊辰的情景。
那天之后,褚浔便清楚,傅惊辰并没有当真视自己为仇敌。即便今日,余怀远没有特意向自己解释,褚浔心中也已释然。
失去爱情,让褚浔痛彻心扉;但让他绝望的,是傅惊辰的憎恨。
从见过傅惊辰的那一刻起,褚浔似乎终于可以真正割舍下,那段残败不堪的爱情。也终于可以,从被傅惊辰厌憎的恐惧中摆脱出来。之后猜中这场试镜,全然由傅惊辰一手操办,褚浔只觉这才是意料之中。
他明白的,一直都明白,他的小辰哥,从来都是这样温柔又心软的人。
这样就足够了。拍一部喜欢的电影,见一见傅惊辰。知道他过得很好。一切便都足够了。
引导员喊了褚浔的号码。与他搭档的青年,急匆匆跑出来找他。褚浔迎上去,一手搭在青年肩膀,“不要紧张。会顺利的。”
不要紧张。
这是属于的褚浔的第一部 ,也是最后一部电影。这是傅惊辰,送给自己的礼物。
不要紧张。一切都会顺利。
褚浔深吸一口气,推开试镜间紧闭的大门。
第27章 第 27 章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被深爱的人回应又是什么感受?
安臣伸出双臂,轻轻将谢文夏抱在怀中。他小心翼翼,慎重到近乎畏惧。似怕稍微用一点力,就会碰碎了怀里的人。
“文夏……文夏,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起始于高一暑假的隐秘情愫,经历近十年的苦痛守候,终于绽放出绚丽迷人的花朵。为了这一刻,安臣可以付出所有。
甚至他的生命。
甚至他的灵魂。
谢文夏在他怀中细细颤动。安臣轻抚他的脸庞,慢慢靠近,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缓缓落在他的额角。
“不要怕,”安臣轻声说,“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臣的眼底,渐渐有眼泪蓄积。但那泪珠并未落下。它坠在睫毛间,晶莹剔透。仿佛是安臣心底,对谢文夏暗恋了十年的爱情。足够美丽,也足够克制。
当爱上一个人,只一心守护他;当被他所爱,又怕会伤害他。
爱人,是被安臣供奉在心底的神祇。
四周响起热烈掌声。褚浔收回放在搭档脸颊边的手,站直身体,向房间内的十几位面试官微微鞠躬。
这是他今天试的第三场戏:谢文夏发觉自己对安臣动心。安臣阻止好友惊慌逃走,并借机表明心迹。
褚浔为这场戏,设计了四种情绪表达。层级递进一般,一种比一种浓烈。
通常而言,似乎越是激烈的感情爆发,越能够提现一个演员的演技。就好比擅长飙高音的歌手,更易被大众划归为实力唱将。
褚浔考虑再三,选择了最隐忍,也最平和的一种表达。在这个层级的设计里,安臣的情绪始终都被压制。他的语气、表情,都没有太过明显的起伏变化。唯有眼神,以及那一滴眼泪,泄露心底的渴望、珍视,以及畏惧。
对某一类人而言,当爱一个人爱到极致,反而会不敢靠近。表象之下,却是连本人都不曾发觉的,已接近于病态的狂热。
在褚浔的勾画里,安臣便是这样一个人。他温和沉静、善解人意,就连面对期盼已久的爱情,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隐忍和浅浅的羞涩。他的爱情,神圣无比,当这爱被摧毁,便是他的信仰都被打碎。
掌声渐渐停歇。叶导向褚浔走过去,张开手臂,对他说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欢迎回来。”
褚浔迎上去拥抱叶导,轻声说:“谢谢。我会加倍努力。”
试镜结束,余怀远原路将褚浔送回。心情放松下来,褚浔明显比上午来时健谈。他与余怀远聊了许多,围绕表演、剧本,和近几年流行的几种类型片。下车时,余怀远再次试图说服他:“容容,很明显,你仍然跟以前一样,对表演充满热爱。不,应该说,你比以前更热爱表演,也更懂得表演!为什么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我打赌你一定会再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