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想不明白,那就暂时放在一旁。
褚浔洗完澡,草草吃过早餐,第一位预约的客人便上门了。来人是位年轻女孩,要在胸口纹一朵玫瑰。图案之前已敲定。褚浔为她清洁皮肤,准备将玫瑰花纹转印上去。
女孩盯着褚浔的脸,眨动眼睛对他道:“帅哥,你是不是网上说的那个,褚,褚……”
“褚容?”
“对对!褚容!是不是啊?”
褚浔笑一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吧,”女孩歪过头,认真打量褚浔,“好歹也是当过明星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纹身小店打工呢?而且……你的脸……”女孩似乎也感到有些不妥,并未将话讲完。
褚浔对她竖起大拇指,“很聪明。”
女孩开心笑起来,又与褚浔讨价还价:“帅哥,玫瑰下面再多纹两个英文名行吗?别多收我钱了。就几个字母而已。”
褚浔一向好说话,点头道:“随便。什么名字?”
“an和hyman!”女孩面颊绯红,眼中都放出亮光,“是薛睿跟傅惊辰的英文名。我想祝愿他们长长久久。”
褚浔拿工具的手顿了顿,轻声说:“好。”
大约又过去一周,褚浔的生活彻底回归平静。来店里的客人,不再对他与褚容的关系刨根究底。网上热度也悉数散去。不知有公司出手压了新闻,还是被更多劲爆的消息抢了风头。
褚浔暗中庆幸。他已经习惯南城的生活,这里有他的朋友和牵挂,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再轻易离开。
王猛奶奶的身体时好时坏。王猛忙于照顾老人,这段日子很少来店里。
这天中午,褚浔刚送走一位客人,正要打电话定外卖,店门忽然发出一阵极大声响。
褚浔抬起头,看到王猛推门进来,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用力关紧店门,再将插销栓死。
褚浔疑惑问他,“下午不做生意了?”
“嗯,”王猛低头走进来,将手里的饭盒递给褚浔,“给你带了饭。别叫外卖了。”
褚浔细看王猛脸色,问:“心情不好?是出了什么事?”猛然一惊,“莫非是奶奶……”王猛奶奶待褚浔如同亲孙子。褚浔与老人家感情极深。他这些天有些感冒,不方便去探病,心里一直挂念着。
王猛忙打断他,“不是!别吓自己!”目光游移,片刻望着地板道:“是我哥,好像又要回来了。”
王猛的父母在他读小学时便已离婚。王猛与哥哥自小由奶奶带大。兄弟两个成人后性情迥异。王猛恋家孝顺为人耿直,哥哥王铮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可偏偏是王铮更得王奶奶宠爱。
前些年,王铮与人斗殴惹出大事,逃窜至外地。现在要回来,无非是手头紧了,又要来搜刮王猛辛苦攒下的那点家底。
“阿浔,你最近都别来店里了。最好去文仔那里躲一躲。这回我不想再纵容他。他在我这里搞不到钱,怕是又要去找你麻烦。”
王铮还在南城时,便因吸毒败光了家中大半积蓄。他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能拿刀追着王猛砍。
出逃那年,他逼王猛为他搞笔钱带走。王猛受够了他坚决不肯,硬是被他打断几根肋骨。
褚浔看不过眼,逮住王铮狠揍一顿,将自己攒的几万块全都扔给他。
那点钱原是褚浔攒下看整形医生的。有了这出意外,治疗进程被迫中断。后来再想继续,因拖得时间过久,效果打折,收费反而更高。
还记得那时王猛四处筹钱,急得双眼赤红,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褚浔反倒慢慢想开。左右他都不能再演戏,也没有恋爱的打算,有没有那道疤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只要他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褚浔干脆放弃,逐渐学会习惯左脸的伤疤,平平淡淡过自己的日子。
“阿浔,”王猛轻轻抚摸褚浔的疤痕,“我不能跟你分开。”
“说什么呢。”伤疤被指腹摩挲的感觉不太舒服。褚浔强忍着没有避开,微微皱眉道:“就你哥那点能耐,还想把咱们弟兄两个分开?做梦呢他。先说好,这回他要还发疯,我可要好好收拾他。再不行我就报警。”褚浔拳脚上有些真功夫。当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