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电影。年初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叶导的《侵蚀》。”余怀远哗啦啦翻过厚重的文件,提到《侵蚀》,抬头向傅惊辰笑一下,“这片子薛睿看上了。双男主,他要演安臣。”
签下薛睿后,云天主投制作的重点影片,向来都会先过薛睿的手。他不喜欢,或者实在不合适,本子才会传到其他人手里。
最初几年,公司内部亦对此多有议论。但傅惊辰一贯我行我素,外界那点非议,他连听到未必听得到。薛睿也争气,第一部 主演的片子便打出名气,斩获两座新人奖。旁人即使还有不满,也不好再拿到台面上计较。
傅惊辰略一点头,“交给万玉成就是了。”
余怀远扬下眉峰,笑容更加开朗,“叶导坚持要海选。他要用新人。没正式演过戏的那种。”
叶导年近七旬。从来恃才傲物,清高刚硬了一辈子。但凡他真正喜爱的片子,选角从不看资方脸色。他说要新人,便绝不是说说而已。
傅惊辰略作思忖,道:“我试试去跟叶导谈。”
十年前傅惊辰刚回国,叶导正筹拍一部社会纪实类影片。这类片子题材敏感,风险大收益却难以保障,没有公司愿意投拍。傅惊辰那时年纪尚轻,辗转得到剧本后深受震动,便以个人名义出资,赞助叶导了却多年夙愿。自那以后,叶导便视傅惊辰为忘年知交,倒是肯偶尔卖他几分薄面。
余怀远闷声发笑,一面整理文件一面闲闲地道:“有的人吧,明明心里放不下人家,还偏要跟人闹别扭。”他将文件收进公文包里,身体前倾盯住傅惊辰,“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有毛病?”
傅惊辰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突然清淡一笑:“嗯,好像是有点毛病。”
第10章 第 10 章
余怀远听了莫名奇妙。恰时秘书敲门进来请傅惊辰签字,顺便提醒他二十分钟后还有一个小型会议。余怀远只得起身告辞。出门前略作思忖,又好意劝导傅惊辰,“行了,你跟薛睿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就算薛睿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也多担待些好了。无论如何,他待你的那片心,天底下怕是难找不出第二颗了。”
傅惊辰终于肯再抬头瞭他一眼,双唇微启评价道:“八婆。”
“喂喂,你不要太过分!一会儿工夫就给我变性!”
秘书失笑,拿好签完的文件,邀余怀远一同离开。
办公室的门板轻轻合拢。
傅惊辰双手环握咖啡杯,闭目倚在靠背椅上。墙壁上金色挂钟嘀嗒走动。手中杯子逐渐冷却。傅惊辰昏昏沉沉似要睡过去。他下意识强迫自己张开眼睛,瞬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大约有近一年时间,傅惊辰晚间变得很难熟睡。日积月累,白天便总是精力不济,身体也极易疲劳。每天都要灌下数杯黑咖啡,方可打起精神。
还有十五分钟到会议时间。傅惊辰饮尽手中的咖啡,打开工作邮箱。
万玉成前几日发来《侵蚀》的剧本,他还未及时查看。既然决定要亲自找叶导为薛睿争取角色,剧本大体内容总要搞清楚。
点开邮件,剧本第一页只有短短一行字——
安臣摸着左脸的伤疤,仿佛脸庞又一次被刀片切开,疼痛鲜血一样喷涌而出。
傅惊辰的视线黏在那句话上。足足过了十数秒,他猛地站起身。座椅受到剧烈冲击,迅速倒退撞在背后的落地窗。傅惊辰快速来回走动。他不止面庞刀割一样疼,胸口也好似插进一把匕首,被疯狂搅动。
心跳快得有些过分了。傅惊辰右手撑住办公桌闭紧双眼,脑海中浮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小辰哥,”他听到有个好听的声音低低地喊他。不似平时那样清亮,沙哑的,还带了点哭腔,“我好疼啊……”
傅惊辰双唇抿做一条线,抓过钥匙匆匆离开办公室。
临时取消会议,傅惊辰并没有地方可去。他开着车子,漫无目的驶过一条条街道。
转过下一个路口,车子路过江边。夜幕将至,景观灯次第亮起。一对对情侣依偎在岸边,欣赏灯光下流光溢彩的江水。还有人点燃了仙女棒。璀璨银花星星点点,仿佛成串的星子落入人间。
傅惊辰放缓车速,最终将车子停在江堤上,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