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整个场面很尴尬。第一次心理咨询的效果并不好,张母半拉着将张彤带出去,而张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依旧选择坐在文越然对面。
“她只是想不通……文医生,您千万别生气……”
张父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一张上面是个陌生的凶戾男子,另一张却是笑靥如花的温润青年,文越然平静地接过照片,他指着相貌平平的凶戾男子。“这就是张女士产生特殊情结的劫匪?”
“……要不是彤彤,他早就被关进牢里了!彤彤当时花了一笔积蓄把他捞出来……”张父又是心痛又是后悔。“其实,彤彤以前也交过男朋友的,就是您看到的另一张照片,那个小伙子人很好,可是……好像彤彤太强势了,小伙子后来受不了,就提着酒来我们家里谢罪,彤彤当时就羞辱了他……不过那个小伙子倒是心态好,之后似乎和他的直系学妹结婚了,彤彤当时还气过一段时间……”
张父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明明是彤彤自己那摊烂账,我还给医生您掰扯别人干什么呢?文医生,我知道您在咨询所里都算评价很好的心理咨询师,今天彤彤冒犯了您,希望您不要在意……不知道我们下次可不可以再来找您?”
文越然收了两张照片,他笑道。“心理治疗一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张先生,您到时候带着病历本直接预约就好。”
见文越然胸怀大度,张父松了口气,他朝文越然点点头,这才蹒跚地离开。
文越然依然坐在原处,他右手无意识地转着笔,将存疑的两个男人的信息填进张彤的资料中。
在咨询室里待了许久,看着眼前繁多的备注,文越然伸了个懒腰,垂眼看了看衣兜,这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贺崇秋约午饭的短信。
见对方已经到达门口,怕贺崇秋干等太久,他来不及换下白大褂,直接将眼镜揣进口袋,急匆匆地小跑去见贺崇秋。
一楼前台前,形形色丨色的病人医生之间,尚且等了三分钟的贺崇秋正站在他们之中。他神色淡淡,似乎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不过是仓促飘过的黯淡光团,但出于礼貌,嘴角依旧习惯性挂着淡笑,直到看见向他奔跑而来的文越然,贺崇秋眨了眨眼睛,像是血液重新在身体中活跃流淌,渐渐滚烫,他朝文越然倏地露出灿烂的笑容,扬了扬手里的餐盒。
“……又是很想和你一起吃午饭的一天啊。”
文越然忍俊不禁,他接过贺崇秋手里的青椒肉丝盖饭,踮着脚,拍了拍贺崇秋的头顶。“走,咱们去休息室吃。”
两人难得有些傻气地捧着各自的餐盒朝休息室走,此时的休息室里不少医生正在吃外卖,见两人进来,纷纷点头示意。
文越然挑了个偏角落的二人座椅,两人掀开饭盒,饭还是温热的,知道文越然爱吃肉丝,贺崇秋低着头,眉眼认真地将自己餐盒里的肉丝挑进文越然的盒子里,一直到文越然的筷子抵住了他的筷子,贺崇秋这才发现文越然有些懊恼。
“崇秋,你是要吃青椒拌饭吗?……别弄啦。”文越然抿着嘴又夹回去一些菜,贺崇秋笑得更带暖意,他夹了一大口青椒,囫囵地吞下去,吃得面上通红。
“……笨蛋。”
两人彼此关照地吃了会儿饭,趁着午休时间长,文越然说起了刚刚那名进行心理咨询的张彤女士,“她的情况似乎不像普通的斯德哥尔摩患者那么简单。”
贺崇秋专注倾听着,“既然张女士那么看重伴侣的忠诚,然然,你可从他伴侣的实际情况调查入手,无论有多么坚实可靠的理由,为了一个糟践自己的人,伤害爱自己的父母亲人,她终究会后悔的。”
“不过,张彤似乎对她的伴侣很了解,并且很肯定对方没有变心暧昧的行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进行过什么条约限制或交易……但她的想法太难改变,总认为自己的选择是绝顶聪明的……”文越然苦笑,心理咨询,不怕病人百般抗拒,那心再严实也有温软的口子,可却怕自作聪明,自以为世界尽在掌控,其实不过是伤人又伤己。
“然然,打起精神来。”贺崇秋伸手理了理文越然胸前那枚工作牌,“你可是我心中最好的心理咨询师啊,你会因为一点困难就束手无策吗?不可能的,你会找到对方的心结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