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算走了她当年走过的一小段路了。
其实妈妈以前就肯定过自己的嗓音条件,但说他个性太冷,不适合娱乐圈。
那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个性有所变化的呢?
在回酒店的路上,钟意保持着沉默。
他心里深处,有个小小的,几乎不能听见的声音在问:不知道这个节目,在法国华人圈里火不火?
紧接着,他蹙了蹙眉,狠狠闭上眼,一巴掌把那个声音打没了。
火不火又能怎样,人家等着做父亲,才没空看这些。
沈西风在一旁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只当他这几日累了,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沈西风只能伸手揽着钟意的肩,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声吐出两个字:“谢谢。”
钟意合着眼,浮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
录制当天,艳阳高照。
沈西风是被窗户缝透进来的阳光唤醒的,当他蓬着头迷瞪瞪地坐起来时,就看到已经收拾得一身清爽的钟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早,搭档。”钟意招呼他,随手丢了一套衣服过去。
“早。”沈西风看看手机,还不到7点半,这孩子又被饿醒了?
“快起来,”钟意坐在床边换好鞋,扭头冲沈西风一笑:“大杀四方的日子,到了。”
沈西风被这话激得瞬间清醒,活动活动脖颈,翻身下床。
“跟着我们意,杀四方了!”
两人的亢奋持续到了电视台门口。
在化妆间,钟意见到了另外几名参加复活赛的歌手和他们请来的搭档。
沈西风让他先化妆,自己去跟圈里人打着招呼。
钟意扫了一眼,那些人名气大到他都能叫出一大半的名字。
这会儿一个个锦衣华服的站在自己面前,早上聚起来的那点豪情立时烟消云散了。
开玩笑,还杀四方,根本就是被四方杀好吗……
偏偏他俩还是第一组上场。
上次来踩点时,演播厅大敞着窗户,开着顶灯,看起来就跟学校的普通小礼堂没什么区别。
而这一次要录像,音响灯光全部就位。
钟意站在黑黢黢的后台,听着主持人开始介绍本期比赛的规则,说不紧张,真是鬼都骗不了。
他第一百零八次地摸了摸耳返,在脑子里一百零九次演练话筒掉地后该怎么办?没接住沈西风抛给他的话筒又该怎么办?追光灯太刺眼两眼一抹黑会不会踩空步子摔倒?
“……意,钟意!”沈西风愠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钟意茫然抬头,右手被扯了一下,就听见沈西风像教训孩子一样斥道:“怎么还咬上指甲了!”
“不是指甲,”钟意下意识地解释着,把拇指递给他看:“是指尖。”
果然,就见那白嫩的指尖顶端有一圈深红的齿痕,看得沈西风额角青筋直跳。
他一把抓过那手,轻轻揉着被咬的那一处,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个小朋友怎么办才好。
“早知道你会这么紧张,打死都不该叫你来。”
沈西风心疼不已,眼神扫过钟意挂着汗珠的鬓角,真想现在就把他拽回家了。
钟意摇摇头,阴晦的光线里,他眼底就像有两簇小火苗。
“压力越大,我完成得越好。”
钟意微仰起头,打量着前台的动静,低笑道:“上台表演这事,我十岁以后就没再做过,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懂得反抗我妈了。没想到现在这么大了,站在后台还是会恐惧。”
“不过,你肯定不会像我妈那样,因为我表现不好而骂我吧?”
最后这一句,钟意的话音带着微颤,像勾子一样,拉着沈西风的心狠狠晃了几晃。
沈西风他张开手臂,给了钟意一个满满当当的拥抱,末了贴在他耳边轻叹:
“你能来,就是救了我的命。”
前台的主持人的话音在此刻变得响亮起来——
“好了,接下来是我们第一组上场的选手,沈钰以及他的搭档。这位搭档,大家目前可能没人认识,但我相信,过了今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