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至诚。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无觞在我的开元宫内盘桓了数日。我本想伤势痊愈后,陪他在京城好好游览一番,太子宫中的人,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只能去,临行时特意叮嘱:「我去去就回来。无觞,帮我照看好周儿。」
无觞不虞有他,欣然应允。
可那天,我没有能回到开元宫。
那日天色阴霾,雪花片片飞。
宸宫密室内却烧着大炭炉,热得催人冒汗。我被脱光了衣服,吊绑在顶梁垂落的粗重铁链上。
侍卫抽累了鞭子,停手歇息。我也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背部一阵阵牵搐抽痛着,腥热的血混着冷汗,滴落在我脚边的石砖上,染开朵朵血花。
太子推开厚厚的貂皮大袄,连打几个呵欠,显得很是无聊。
他大概,也对这重复的惩罚游戏感到腻味了。我自嘲地笑,慢慢放松了紧握铁链的双拳。
武言却仍精神得很,趴在太子腿上看着我,滴溜溜转动着黑水晶般的眼睛,叫侍卫再去厨房抓几条比上次更粗的蛇来。
听到蛇字,上次那恶心作呕的情形再现眼前,等侍卫将一条粗如儿臂的蛇扔到我身上,我浑身肌肉一下子绷紧。
言儿拍手嬉笑:「尘哥哥,你看!他怕蛇,脸都吓青了。」
蛇缠绕住我的腿,拧动盘旋着往上爬,逐渐接近我下身,在男性最重要的部位边停住了。湿冷的红信子在空中抖了抖,舔上染血的下身。
像上回一样,我胃酸翻腾,干呕起来。
周围的侍卫跟太子都放声大笑。我听者众人充满轻蔑和恶意的笑声,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我恐怕又难逃被折磨至晕厥的噩运。
「哐」一声大响,震碎了众人大笑。
密室内顷刻鸦雀无声,却有一人怒叱道:「尘儿,你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低沉醇厚如玉钟,带着无上威仪。
陌生,却又熟悉得早已刻入我记忆处多年。是父皇!
我惊愕万分地睁开眼,入目,就是一个火光里修长挺拔耀眼如天神的人影。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父皇--
澜王说得果然没错。父皇与我的容颜,极为相似,周身上下流溢而出的帝王雍容气度,让周围的火光都黯然失了色。
他训斥完太子,缓缓侧首,黑发下那双深沉如渊的眸子,刹那夺走了我全部心神。
父皇,在看我!
从小到大的心愿,就是求父皇能正眼看我一看,却不料实在我如此难堪狼狈的情况下。可我已经顾不上思考任何东西,只是痴痴地望着他。
兴许是我望得太过专注,父皇神情间微微浮起几分异样,眸底有些我看不明的情绪一掠而过。随后,向我走来。
他伸手,抚上了我沾染血迹的长发,又慢慢摸上我面庞,与我无声对视。
父皇薄削刚毅的嘴角,缓缓勾起一点莫名的弧度。
我不想去知道父皇因何而微笑,只瞬息不眨地睁着眼,贪婪地注视我在梦里幻想过无数回的脸容。
能得父皇看上一眼,我已经激动得不敢再奢求其它,然而父皇的手突然从我脸上移开,不顾血迹污秽,亲自替我解开了铁链,脱下身穿的风衣裹住我,将我带回了他的寝宫。
父皇的寝宫,奢华巍峨。我躺在巨大华丽的龙床上,仍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我居然竟能和天神般遥不可及的父皇如此亲近。
陆太医和鱼太医是宫中太医院里医术最高明老到的两名御医,此刻就簇拥在我身边,为我上药包扎。
清理到我下体那难以启齿的伤口时,两名年迈的御医没说什么,一直在旁看着我的父皇的却勃然变色,俊脸铁青。
他挥袖,打碎了一支价值连城的寒玉如意。
寝宫里所有的侍人,连同两名御医,都惶恐地跪伏一地,噤若寒蝉。
我无地自容地垂下头,我这个样子,实在有辱父皇颜面。父皇背对着我,肩背有力地起伏了数下,终是恢复了从容淡定,沉声命令那两名御医:「用最好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