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帝胞姐,受封慈君长公主,尊贵反而盖过了几个已出阁的嫡系公主。
不论她此行求和有多少诚意,单凭这份直入敌军阵营的胆量,冷玄倒对这文秀少女生出几分赏识,淡淡颔首道:“慈君公主不必多礼。”
怎麽冒出个公主来?雷海城在梵夏宫中居住颇有些时日,平时耳闻目睹,女子在西岐地位极为低下,别说像风陵那样女子参政,就是普通几个侍卫聚在一起说笑时,侍女便得绕道远行。
若非西岐局势确已危急万分,卫臻怎可能拉下颜面,由平素一贯轻视的女子前来求和?虽然在雷海城原先的时代,国际上女性外交司空见惯,而且往往成效斐然。不过很明显,在这异世时空,恐怕也只有那个倒霉的风陵皇有此远见,不拘一格唯才是用。
回天靖後,或许可以跟冷玄商量下选拔女官的可行性……
他分了下心,那边冷玄和原慈君已经开始就议和之事讨价还价起来。
“二十二座城池,再加每年向贵国进贡千匹上等战马,万头牛羊,烈陛下还不肯退兵吗?”
原慈君已尽量装出老成,声音终究难脱稚气,兼之咬著嘴唇,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儿女模样。陪坐在旁的几个天靖将领都忍不住好笑,碍於场合庄严,不敢太过放肆。
冷玄也微微一勾薄唇,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二十二城既被我大军攻克,本就不再属西岐所有。待我军拿下西岐,区区战马牛羊,又有何稀罕?”
再驽钝的人,也听得出他吞并西岐之心,毫无圜转余地。
原慈君脸色发白,边上卫臻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起,朗声道:“烈陛下,我西岐男儿绝非贪生怕死之徒。若陛下执意再战,我西岐将士纵然战至最後一人,也绝不言降──”
“夫君!”那年轻妇人急著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莫再说下去。
原慈君也回过神来,斥道:“卫太傅,你只知道宁死不降,可曾为无数阵亡将士留下的孤儿寡母想过?要死有何难?能保住我西岐万民性命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为。”
她人瘦声轻,这番话却大有见地。卫臻竟被她说得脸上青红交接,又听自家夫人软语相求,他长叹,重重坐回案後,再不吭声。
原慈君吐了口气,转头对冷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