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名字突然在脑海里再现,雷海城略有些恍惚——
什么时候开始,婷的音容笑貌已经被一个名叫冷玄的男人缓缓地侵蚀、取代……
幽无觞面色铁青,望着冷玄。“玄兄,你要任由这小鬼说到何时?”
冷玄注视着汤里翻滚浮现的蛇肉,一言不发。
雷海城伤感片刻后便收敛心神,终是注意到冷玄异乎寻常的安静,诧异道:“你怎么了?”
冷玄移开目光,添上段凳脚加旺火势,淡然道:“没什么。”
幽无觞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三人一时都沉寂下来,只听到屋内火星轻爆,窗外狂风怒号。
肉味渐浓,雷海城舀起一大碗蛇羹,送到冷玄身前,笑道:“熟了。趁热吃吧,冷了会有腥气。”
幽无觞瞪完雷海城,又瞪冷玄。后者低着头,几缕黑发从额头拂落,遮住了双眼。
雷海城已经有滋有味地开始吃起来。冷玄也稳稳地伸出左手,拿起筷子,稳稳地夹住段蛇肉放入口中。
每一口,他都嚼得很仔细,很斯文。
蛇肉性属温,雷海城吃得又多,睡后不久便热醒,习惯性地一摸身边,却摸了个空。
冷玄睡过的地方凹陷着,尚留余温。
雷海城登时睡意全消,坐起身。侧耳倾听隔壁,只有幽无觞一人轻微的鼻息声。
大概是起夜去了吧?他听着屋外风雪咆哮,拿了冷玄搁在地铺旁的披风,轻轻开门走出。
天地一片凄白,冷玄长身挺立,站在离屋子数丈远的一株枯木边。
他头发、肩头都已经覆盖上一层薄薄雪花,分明已在雪中站了段时间。
黑色的衣袖袍角被大风牵扯着,凌乱飞舞。
雷海城望过去,只看到冷玄的侧身。男人没有戴面具,脸色比脚下的雪更苍白,隐约透着惨淡青气。
好觉不睡,跑雪里发什么呆?雷海城很想揍冷玄几个爆栗,刚要张嘴喊,却被男人突来的一个举动震住了所有言语。
冷玄慢慢地把手指探进嘴里,深深地,抠挖——
“……”他浑身无声颤栗,撑住枯死的树身,半弯下腰,开始呕吐……
披风飘然落地,雷海城茫然望着前方压抑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