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被他养成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真替自己自豪。
……
裴缜早饭桌上话挺多。
他八百年不见一次早起, 早起还是专门为跟韩复“科普”比赛小知识的。
韩复相当感动,以至于扑面而来“所以,你以为呢?”“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嫌弃都甘之如饴。吃完饭, 裴缜不放心,又来调香台手把手教他做颜色。
韩复就更感动了。
他羡慕别的选手颜色做得漂亮。还没跟缜缜说, 缜缜就都知道了。
这说明裴缜最近越来越关心他、越来越在乎他了!
……
调香台。
裴缜教得十分严肃认真:“正色,其实应该是在过滤之后、检验之前再进行的步骤。”
“但因为你是参加比赛,研香得求快、得马上出效果,这没办法。但一定别养成习惯了。”
“真正的调香是不能这样的——真正的调香,按理说在调制之后, 还要经过时间较久、规定严格的醇化、冷冻期,然后再进行彻底的低温过滤,步骤很多很复杂。”
韩复也努力想让自己学得严肃认真。
但是,每一次裴缜来纠正他手上的动作,尤其是从背后贴很近、握住他两只手的时候。他都很有种想马上扔下试管,转身来一个举高高的冲动。
怪不得,高中的时候老师天天强调“不准早恋”。
恋爱和学习兼顾,难,是真难,太容易心猿意马了。
裴缜纠正完韩复的动作,教导主任脸问他:“说说看,为什么不能在过滤前调色?”
韩复想了一下:“哦,因为颜色也会过滤机吸附走被。”
裴缜:“为什么这一步一般不叫‘调色’‘染色’,而叫‘正色’?”
韩复:“香水作品多倾向于保留原始色泽,最多在原始色泽上少量修改,一般不建议过度染色。”
裴缜:可以啊,果然是认真看了书的!
可能是一上午演老师演得太投入了,见“乖学生”答得不错,欣慰地奖励了个摸摸头。
韩复从小不长个,其实一直特反感别人摸他头。
特别是青春期那段日子,荷尔蒙又经常hold不住,绝对属于“摸一下立马变身狂吠泰迪咬死你”的那一类。
结果现在,却被摸得春心荡漾、乖巧异常。
一大清早的就前后经历了睡衣杀、摸头杀,都快被甜化了。要不是他现在长得比裴缜还高,心疼裴缜摸他的时候还得抬高手臂手会酸,肯定要多蹭一会儿。
忽然又想起,其实很多年前,裴缜也这样摸过他。
就一次。摸完他还不识好歹、直接嗷嗷炸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可真是个小傻x。
……
调香玻璃房遮了一半的屋顶,室内半阴半阳,阳光就洒在不远处。
裴缜继续不吝传授着他做了那么多年的调香师总结下来的宝贵经验。科普了一会儿,发现韩复眼神很直。
裴缜:“我教你呢,你听了没有?”
韩复点头,眼神一动不动:“听着呢。”
裴缜:“就你那样,一看就没认真听!是不是觉得都学会了?行,都学会了,现在就给我调一款看看,不要透明、不要金色,我就要‘柏林少女’的那种玫瑰红!”
韩复:“好嘞。”
……
裴缜也是很没脾气,谁让他手把手带了个小天才。
明明没在听课,但考试却能考100分,遇到这种学生,老师也是无话可说。
很快,清透的液体里,漂亮的玫瑰红色已见雏形。浅浅的铁锈味,然后是雪水里的玫瑰香,又仿佛是血腥童话的序幕。
明明是那么一丝丝冰冷甚至病态的开端,可随后的主调,却被玫瑰包裹的木质香给浅浅地温暖的起来。
就如同峰回路转,在冰雪里疯狂逃离饿狼的小红帽闯进了温暖的小木屋,英俊的猎人正在煮药草汤,壁炉暖融融的满是安全感。
“缜缜,”封瓶静置时,韩复一脸认真地问他,“你要听这款香的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