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差不多11点多,我想我也该回去了,就说,“我回去了,你先睡吧。”
“不用吧,干脆你也在这睡吧。”他一脸诚意。
“这么小的床怎么睡。”其实我内心已经开始波涛汹涌了,但说得波澜不惊。
“你睡一会,我再睡一会,轮流休息吧。”
“不用啦,那样大家都睡不好。”我是真的不想让他陪我受累。
“没事,反正火车开着也有声音,我是睡不熟的,你去那坐着多难受,你在这还可以帮我看着东西。”他说得贴心又在理,明明是为别人考虑,却一副恳请的态度,他的关心总是温暖而不张扬。
前半夜我们确实轮着休息,我让他先睡,不过看得出来,他确实睡得不好,火车的轰隆声吵得他睡不着,他一向对光和声音都比较敏感。他几乎没怎么睡,就让我睡,说他不想睡了,让我别管他。可我怎么可能一个人睡得安稳,让他独坐呢?我就跟他聊天,尽量不吵到周围的人。渐渐的,周围鼾声此起彼伏,我们却越聊越起劲。他侧躺在里面,拉我也躺下,我们头靠着头,这样说话可以小声点。当时聊了什么,我真是完全没记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心跳声。床很窄,我们贴的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我就僵硬的平躺着,差不多半个身子都吊在外面,我尽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努力分辨他在说什么。可越是这样,大脑越混乱。虽然周围昏暗,可他的样貌却像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从我脑中闪过,从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到如今的他,毫不留情地操纵着我的思维。
“喂,你困了吗?”几乎灵魂出窍的我被他拉了回来,才发现我们几乎贴上了,他侧着,一只手拦腰扶着我。“你要掉下去了,睡着了吗?”他关切地询问我。是的,他那张漂亮的脸蛋确实流露出满满的关怀,可我却感到心痛不已。我们这样亲密地贴着,我满脑子想入非非,甚至身体产生了该死的反应。而他只是满脸关怀。我突然明白,虽然咫尺之间却远在天涯,这是何等的无奈。
我赶紧甩开他的手,背对他坐起来,我害怕自己这副不堪的样子被他发现,害怕任何一丁点的不和谐破坏了我们的友情。
“你没事吧?不舒服吗?”他搭着我的肩靠过来,我不由自主地闪躲了一下,虽然四下漆黑,我也明显感到他僵住了。他没有说话,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干咳了两声,像是想化解此刻的尴尬,“你困了就睡吧,我是一点也不困的,我出去一下。”他把床让出来给我就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坐着后悔,混乱地回想刚才的场景,是不是自己反应太激烈了?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不自然了?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天啊!谁能告诉我他到底在想什么。
后来天亮了,他还没回来,我在走道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灵机一动,跑去我的硬座区看看,果然他在那里,正看着一本杂志。他看我走过去,笑着问:“睡得好吗?”我竟无言以对。
回家以后,我几乎都宅在家里,偶尔见见以前的同学,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都借故推脱。经过那件事,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他,害怕自己的失态破坏我们多年的友谊,同时,我自己也陷入迷茫的状态,有很多想要掩盖、否定的思绪,每天都光顾我的脑海,我陷入自我肯定与否定的冲突中。差不多过了快半个月,有一天他突然提着水果来我家。我奶奶一见到他,就笑得合不拢嘴,各种关问。奶奶一直很喜欢他,一是因为他确实讨人喜欢,二是他是把我从完全封闭状态中解救出来的人,奶奶心里感激他。
那天,我尽量平静地和他谈笑,悄悄地观察他的举动。结果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不相信那么细腻的他什么也没察觉,但是我也相信那么细腻的他会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他越是这样,越让我感到不安和尴尬。我想就那晚的异常解释一下,但又担心会造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现象。
“晚上我住你这咯,我跟我妈说了到你这玩。”他说得漫不经心。
我心里一紧,不知如何回答。本来这是稀疏平常的事,但对我又很特别。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来我家玩也是常有的事,但确实是第一次说要留下来过夜。奶奶的老房子不大,我住一间,奶奶住一间,如果他留下来,肯定是要跟我一起住的。我有些疑惑,难道那晚他什么也没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