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车库,他们被带了靠北的一栋楼里,乔桥看着周遭。
这个时候,艳阳正盛,放风的操场上空无一人,犯人都在房间里,整个监狱看着悄无声息空荡荡。
他和高迁在一个房间里等候着,立式空调对着乔桥吹着冷风,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高迁侧头,“冷不冷,我去关掉?”
乔桥摇头,“不用了,也不是怎么冷。”
他没有那么柔弱,他只是紧张,紧张到身体细细颤抖,胃里灼烧,他用双臂环紧自己,高迁担忧的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乔桥朝他摆摆手,就在这时,一直紧合着的门从外推了进来,乔桥抬起头,狱警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后方。
幸新低垂着眼,他的手被铐在身前,头发剪得很短,轮廓分明的脸,看着比两年之后要瘦很多,乔桥盯着他的脸,目光像是在考据文物,一寸寸不愿遗漏丝毫细节。
他的心跳得飞快,甚至有些头晕,高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让他要镇定。
狱警把人带到屋内后,把幸新的两只手分别铐在桌面两端,乔桥看着幸新被划出勒痕的手腕,不仅皱眉。
幸新似乎也有些不适应,他动了动手臂,慢吞吞的坐下,狱警站在一侧,对他说:“这是过来采访的记者。”
幸新听了,便抬起头,他的睫毛很长,此刻的眼神似乎比两年后的更为深沉暗淡,他看了一眼乔桥,乔桥与他四目相对,只是短短两秒接触,幸新收回视线。
乔桥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他似乎是不知痛的。
只是简简单单一眼,他的三魂七魄便像丢了似的,他站着,双腿打颤。
高迁让他去拿摄影机,乔桥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他把机器抗在肩膀上,深呼吸一口气,镜头对准着幸新,对焦,采访开始。
重回两年前,很多次,乔桥都在想,自己与幸新的重逢会是如何?
若不是高迁帮忙,以他的脑子,大概还是会和之前那样,触犯法律被捕进监,而不是像现在,他举着摄像机,通过镜头肆意地注视着幸新的脸,听着幸新讲述他自己的犯罪过程。
因为没有人肯相信他,为了能活下去,他的律师告诉他,不能再向法官说他没有杀人这件事,而是要尽量的把自己的杀人动机陈述的让人动容一些,为此律师还联系了精神病院,企图用一份精神鉴定的报告让他逃过死亡。
而他也的确活了下来,数据上显示,他患有双相障碍,敏感抑郁焦躁,这是他杀人的理由。
说来也可笑,因为不熟悉,幸新的陈述很生涩,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