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是名镇天下的战神。那些日子里,或是在西街、少年红着脸帮他把中意的物品飞快地付钱,或是凉凉夏夜给他捕捉微弱流萤……
这就是老一辈人说的人死前的走马观花般的回忆吗……可是我,还不想离开。
展蝉吃力地抬起头,回忆中模糊的微笑着的少年渐渐与眼前的人互相重叠。他痴痴地望着程布现今焦虑和哀伤的眼眸,没有了以往的肆意飞扬,血红的双眼如今回复清明,墨色的瞳孔甚至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只有他知道,他的举世无双的战神有着一双世上最美丽的瞳孔,连他也不可与之比拟。
这里的一切,如同当年的对视,只消一眼,就足以交付流年。
程布紧紧搂住展蝉,却又怕太过于用力。
“蝉,我不能护你周全,要这高强武艺又有何意义……”声音微微发抖,最后竟然成为了低低的哽咽。其他的将士看见战神这般姿态,内心无比震惊,纷纷停止动作远目而望。
“乱世……之中,唯有…独善其身,我如…不在,还请奉先…好好地……”
他伸出手试图抚摸他乱发下血污下依然精致的容颜,然而未及手终于无力垂下。
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你若离去,我怎可独自苟活于这世间。”程布喃喃道,他脱下战袍,轻轻把展蝉放在上面,再次看已经了无声息的恋人一眼,他重新拾起沉重的画戟,毫不迟疑地向胸口刺去。
抱歉,蝉,原谅我这是第一次忤逆你。
我们不能有生离,亦不能存在死别。
半晌,为首的将官回过神。
“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子,啧。”他不屑道。
“将军,这程布同展蝉的尸体……”一个将士上前小声询问道。
“念他俩也是人物,寻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吧。
灿烂的阳光倾落在叶间,和煦的微风温柔拂面,是一个明媚的午后。莺歌蝶舞,鸟语花香,世间一副繁荣生长的景象。梧桐之下的他身着素衣,拖着无力的身躯独自酌酒。
“为何又开始饮酒?!”推门而入的老者看见自己好容易救回的伤患这般大肆放纵,不由得肝火大旺。
“你这副残躯救回来已是万幸,虽不可习武,但作为常人已是足矣,切不可再次作践自己了!”老者喋喋叨叨地放下自己的医箱,转身就要夺过酒坛。
俊美的青年冰凉的手扔掉空了的酒坛,就要拿另一坛。老者自然不肯,急忙追赶,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