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预料到这一天,所有人都没想到它来得这样快。
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从耳边直接穿过缝隙落进水里。
当落水声响起。
桥上的人已经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咚。
金鱼:鱼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被手机砸到两次。自我安慰状
七秒后,咚。
金鱼:鱼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被手机砸到两次。依旧笃定状
第30章
苏长汀浑浑噩噩地出了医院, 随意地找了个长椅坐下,他抬头一看,面前是公交站牌。
繁忙的公交承担着城市运输的重任, 728、316、186……行人上上下下,换了好几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家, 公司,或是游乐园里面的爱人。
苏长汀却想不起自己要坐哪辆, 要去哪里。
苏家他回不去, 学校宿舍他搬出来了,别墅……陆庭洲会带他的新女友回别墅吗?
窒息般的寒凉从脚底窜起, 带起胃部的不适, 苏长汀猛地低下头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蜷缩着身体,狠狠咬住食指,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破碎悲拗的哀鸣。
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 立马又被尘土包裹, 地上很快积了一滩湿渍。
“苏同学?你还好吗?”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两鬓斑白, 但精气十足,老当益壮。
苏长汀胡乱抹了把脸, 他听出是他们学校一个客座教授的声音,他陪陆庭洲去听过一次他的讲座。
“我、我很好, 教授。”
颤乎乎的断音裹挟浓厚的哭腔,能好就怪了。
“我记得你,当时我问了一个问题,只有你回答出来了。怎么,遇到困难了?”
教授不说还好,这让苏长汀又想起陆庭洲来,教授的问题哪是他能回答得上来,不过是陆庭洲告诉他答案,让他出风头罢了。
眼看一个问题让苏长汀的眼泪决堤般涌出,教授也难办地搔了搔头。
苏长汀一边打嗝一边说:“我,我就是,毕、毕业了…嗝…有点迷茫,想离开这儿,嗝,又、又不知道去哪儿。”
教授沉思了会儿,递给他一张白色名片,上面只有简单的名字电话和邮箱:“我最近在招尼日利亚农业合作项目的助手,出国条件很差,你考虑一下。”
苏长汀接过,泪眼朦胧中,名片化成了一张船票,搭着他,离陆庭洲越来越远。
他使劲儿摇摇头,不断溢出的泪水被甩在脸上,七零八落,纵横交错,变成一只受了极大委屈地大花猫。
不!
他不要和陆庭洲这么远。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