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s,随即取出一本译本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翻了两下,一张夹在书中的硫酸纸就掉落出来。
那是一张泛黄的肖像画,画中人便坐在屋里这架钢琴前演奏着,大概是什么柔情的曲目,演奏者眉眼都写满缱绻,被偷偷记录在了纸上。
如今已经回忆不起来,画中人真实的表情了。如此温情,想来九分都属臆测。
书中的年少烦恼,竟似有预言,指向宿命般不会幸福的未来。
走神间,系统突然说话了。
1973:宿主宿主宿主!愣着干什么机会来了啊!你开门把白禾放进来,此时是杀他的最佳时机!
云砚被系统的话镇住,呆愣当场。
1973:你该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务吧?用不用我给你个生命倒计时?
云砚:就算你这么说也……太,太突然了……
1973:我会帮你的,别慌。
电子音把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顺道再次重复了一遍任务内容,再顺道补刀帮云砚回忆了一下他的痛处。
云砚:够了够了,就算……这屋子里也没凶器好吗,你让我搬起椅子生砸吗,太血腥暴力了……
1973:看到头顶上的吊灯了吗,一会儿你把他引到那个位置,我控制灯坠落。扭曲现世只有一次机会,务必把握好时机。
云砚抬了抬头,嘴角抽了一下。心里想的还是“这任务是认真的吗”。
脑子里一片混沌,在1973魔音灌耳的连声催促下,云砚终于心道:豁出去了!然后冲向门把手。
1973就像守在赌桌旁边瞅着那扣着骰子的盅、看热闹不嫌腰疼地起哄着“开!开!开!”的吃瓜群众。
然而他没有机会瞅见骰盅底下是几个点了,该死的贺闻远不早不晚出现在了这个时候。1973觉得自己从没有一刻和宿主如此同仇敌忾,咒骂那个负心汉。
负心汉道:“小禾?怎么了。”
云砚立即像一只偷腥被发现的野猫,“咻——”地窜去了墙角,借书架藏起了身体,屏气凝神,后背紧贴墙壁罚站。
白禾诘问的声音刚刚起了个头:“下面宾客都快等的不耐烦了,你究竟还想不想认真办这个婚……”
就被贺闻远挥手打断了:“那就取消吧。”
白禾似是极其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取消什么?”那愠怒一瞬间竟带了哭腔,像有无限委屈:“阿远……”
“你先下楼去。”贺闻远却不容分说道。
他一旦摆出这副铁石心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