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一边走一边吊嗓子,脚步动作松弛自如,即便是穿着一身常服,也是体态优美,步步生莲。
完了他偏头看向南子慕:“这是深闺女子,你也来试试。”
他第一次就给南子慕下了一道难题,要挫一挫他的傲气。
旁边的学徒都在等南子慕动作,要看他的笑话,嘴角都弯好弧度,要等着笑了。
可只要是南子慕想用心学的,那必定学的极快,要不然他一介山神,那也太废了。
他学着老师傅得到动作腔调走了一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花腔婉转。
当真是举步如和风,身姿若扶柳,开口的字字句句都学到了老师傅的精髓。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边的学徒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都露出了羡慕之色,他们有的学了一年半载,才只学了老师傅的毫毛,始终在台上跑龙套,厉害一些的也才堪堪够着一个配角的位置。
像南子慕这种一来就能成花旦的水平,简直是万里挑一。
不对,说不存在好像更准确些。
“你……”老师傅惊讶的有几秒钟都说不出话来,“你可是有练过?”
南子慕摇头:“不曾,我一直在穷乡僻壤里待着,自小连戏都没看过一场。初见师傅表演,今才闻教。多有不足之处,还请师傅指教。”
如果他的表情也能和他说话一样谦逊,那这群学徒就不会恨的如此牙痒痒了。
“奇才,你可真是一个奇才。”老师傅喃喃叹道,“我再表演一次,这次是将军,看好了。”
老师傅这回仔仔细细地演了一场,字句铿锵,老当益壮,一脸是久经沙场的煞气与对死生的默然,他唱的是《杨家将》的词,这曲子他唱了这么多年,已经熟记于心,自觉已经领到精髓。
“你来。”老师傅道。
南子慕没看过杨家将,不知要表达出什么情感,只能一板一眼地仿着老师傅唱。
老师傅丢给他一把道具剑,南子慕使的得心应手。
老者毕竟已老,演不出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可南子慕做到了——鲜衣怒马少年郎,一位满心抱负的少年将军。
那把没什么光泽的道具剑,在他手里,徒然成了可弑人饮血的三尺青峰。
“好,意气风发。”老师傅赞道。
下一秒,南子慕又突然改了一副表情,眉宇间尽是久经沙场的沧桑,仿佛已将死生洞穿。他绝望而悲壮地道:“‘想吾项羽,威名四海,无人不知;今日兵败至此,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也罢!待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