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敕棍面前踎下。
他哭得很难听,敕棍也不知所措,只知道赶紧把果子放在地上,抱着蹲下来的阿福。他不停地捋着阿福的后背,说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哭了,我错了,怎么回事你说话。
这他妈还能为什么,阿福哭着又有点想笑。
这场景和海边月下码头情话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都不浪漫。甚至十分狼狈,十分难看。
可阿福觉得够了。
他妈的,老天就算只把这个梦给他,他也觉得够了。
第86章
阿福把敕棍带回了家,他没法和父母介绍这人时什么来历,只能说他是自己在百会遇到的贵人,是他救了自己一命,也是他将自己送回到家人身边。
父亲母亲很开心,问了很多的问题。
问敕棍从哪里来,家里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阿福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他的脖子和脸全都红了。他听不清楚父母的问话,因为胸腔中翻涌的波浪到现在也没有平复。
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敕棍认真地作答,虽说他只能用谎言来编造身世,可阿福却觉得每一个字音都无比真实。
他贪婪地打量着敕棍的模样,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
敕棍也时不时回头看他,偶尔手放在桌子底下,捏一捏阿福的胳膊。
阿福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很多的福,如今自己的期盼才没有落空。
晚饭过后,阿福和敕棍走了出来。
敕棍再傻,也能从阿福父母的态度中得知阿福并没有对象。他的内心自然是很开心的,只是他不知道阿福的打算。
阿福和他在码头边坐下,借着探照灯和月亮的光线打量着海面。
阿福问,你左手是不是伤了,我看你活动不是很方便。
敕棍说是,伤到了神经,提不了什么重物,不过平时做事还是可以的。
想了想,扭头看阿福,有些慌张地道——“你不嫌弃我吧?”
阿福笑开。他摸出兜里的烟给敕棍点上,轻轻地将海风吸进肺里。
或许是酒精作用,或许也是久别重逢,阿福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和一肚子的话,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可当下的沉默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回不过神。
过了几分钟,阿福又问,你的那两个战友呢,他们都没事吧?
敕棍说没事,政府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他们打算周游世界。
阿福点头,纠结了很久,最终才把关键的问题道出口——“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这一问,敕棍的心脏真是往上提了半截。
他的打算就是回来看阿福啊,而之后怎么办,他压根想都没有想。他该说他想和阿福真正在一起吗?他可以用谎言瞒过阿福父母一天两天,但这种办法能持续多久?
可他该说自己要离开吗?他不想离开,他舍不得。
他前半生的使命都已经完成了,后半辈子就只愿意像守着证人一样守着阿福。
他的目光停留在脚底的波浪,片刻之后,他把问题又抛回给阿福。他说,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是希望我留下,还是离开?
阿福沉默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人生中会经历这么一段,对此,也和敕棍一样毫无计划。
未知带来的就是恐惧,他不仅会恐惧敕棍的身份,也恐惧政府所谓的“已销毁”档案是真相还是又一个谎言。敕棍是否真的不会再重组回去,是否再也不会迎来黑帮的报复和清算。
更恐惧敕棍和他是否能经营起正常的生活,他听说过很多从队里退役的红鹫都有着太多的心灵和肉`体的创伤,而阿福不确定自己能否治愈它们。
但阿福的性子到底比敕棍坦率,纵然内心也很纠结,他还是抓住敕棍的手,摁了摁,扭头看着他。
“我按照你期望的那样等你了,”阿福说,“那你能不能也按照我期望的那样,陪我一段时间?”
一个月,两个月,满打满算不过半年。只需要给他半年的朝夕相处就好,之后敕棍再有任何打算,他都不会追究。
敕棍没有回答。
他静静地望着阿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