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正式叫醒阿福,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后,帮他蒙上眼睛,带上车。
阿福估算了一下时间,从敕棍的公寓到贫民窟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而后他被带下车,又走了一段后,眼罩终于被摘掉。
阿福适应了一下光线,车便开走了。
阿福原本以为是敕棍带他下来的,但定睛一看,却是那个小法医。
“敕棍呢?”阿福揉了揉眼睛,问。
小法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坡,告诉他——“从这里绕下去,见到第一个路口左拐,就能见到你们贫民窟的街尾。”
阿福环视周围,太阳准备升起来了,但街上仍然一个人都没有。稍稍回忆才想起来,昨天又是周末,那想必贫民窟的人还在后劲中徜徉。
小法医说完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好像要确定阿福会乖乖回去。
阿福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身交代小法医替他谢谢敕棍。
“我知道,”小法医局促地笑了笑,欲言又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走上前,对阿福解释——“他打你是没有办法的,这样才能和你撇清关系。”
说着目光下移到阿福手臂上的纱布,补充,“你们那里应该有抗生素,头孢类的,头孢拉定或者头孢氨苄,吃三天确定不发烧就可以了。伤口问题不大,每天晚上换纱布,不碰水。”
阿福点点头。
确实,他们那里除了毒品多,就是抗生素多了。
小法医又道,“队长说有空会来看你的,这几天以防万一,你就不要出包子摊了。”
原来敕棍还是个队长,看来昨晚红鹫队的队长亲自为他包扎还给他打了饭。阿福一时间有点小尴尬,自己的逼格好像也因敕棍的身份而提升了不少。
小法医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阿福表情的变化,有些想笑,他说你不要怕他,他知道你是无辜的,不会找你麻烦。
这话让阿福回想起敕棍试图让他做线人的谈话,以及帮他带家人消息的承诺。
或许敕棍真的是个好人,只是披上了红鹫的皮囊,就让阿福产生戒备罢了。
但无论如何,这个人仍然让阿福产生了一丝好感。这份好感很模糊,还让人紧张。就像明明知道色泽艳丽的食物有毒,却还是被它的香气所吸引一般。
阿福一路往贫民窟的方向走,直到走到入口了,才终于把敕棍的形象彻底从脑中抹去。
现在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回味昨夜的交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
说到底,他也是在外头过了一夜,而他并不确定这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