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面清晰地唱出来,仿佛就真的要发生了:我想你在寂寞夜里,你闭上眼睛吻了我。
周遥笑说:“真好听,下回把你的吉他带来!”
瞿嘉也无奈笑了:“你……想干吗,非要跟我学游泳?”
俩人绕绕又绕回来了,简直就是过不去的一段绕口令。周遥说:“我就是想学游泳啊,游不过50米老师不给我及格!”
瞿嘉垂下眼:“你找谁教你不行?”
周遥说:“我就想找你教么,那为什么不行?”
瞿嘉说:“那么多同学跟你好的,找谁不行。”
周遥说:“我都跟谁好了啊?”
瞿嘉说:“你爱跟谁好跟谁好去。”
周遥说:“就是么,那我能不能说‘我爱跟你好’啊?!”
噗——打球的唐铮笑得浑身抽搐,球杆都端不住了。绕啊绕啊,你俩是神经病吗?
瞿嘉皱眉,赌气说:“你以后别老盯着我换裤子,俩大眼珠子,直不愣登的,有病。”
周遥也很赌气:“我两眼发直是因为我看不清楚,我就没盯你好么!”
周围人都快要受不了他俩人,旁观者都若有所悟,局中人还在负隅顽抗。这就是若即若离的一段拉锯战时期,两人陷入的死循环。一个拼命想要一脚踩破进去,另一个就严阵以待坚拒死守,多年仍然蹲在那堵墙后、那具壳里,就是不愿意走出来。
为什么不愿出来呢?因为胆怯,自卑,没有信心?或者就是很不习惯,内心一片茫然,无知,都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自己的、对方的、两个人的方向,究竟在哪里?我们俩在干什么啊?……
周遥回家了,瞿嘉还在门口瞭望了一会儿,心里有牵挂,确认周遥拎着书包上了无轨电车,才默默转回来,也穿上牛仔外套,回家写作业去了。
芳姐瞄着瞿嘉背脸叫了一句:“走啦?不进屋看片儿了?”
唐铮小声道:“谁说他进屋就是看片儿的?”
台球厅的大姐头,本名叫许文芳,原来是附近朝阳三中的学生,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混社会了。两位损友就在门口一人坐个马扎,吹着一瓶啤酒。唐铮嘴实在绷不住了,低声跟大姐头讲八卦:“姐,你知道他床旁边墙上贴那张海报么?就你放录像那个屋。”
许文芳就琢磨:“那屋里不是贴了好多?不都是影星海报么?……他喜欢周润发?还是喜欢梁朝伟张国荣?”
“不是那些!”唐铮诡秘地汇报,“他还贴了有一张《十六岁的花季》的海报。”
《十六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