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抖到地上,看样子已经空了,男人用虎口掐着猎物的下颚,令他抬头,一张情欲横流,红莓色的男孩的脸,关泽脩熟悉的脸。
门外的皮鞋终于动了,从阴暗中一点点探出脚步,直至完全曝露在光明中:“砚溪,叫医生。”
那男人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恶毒地盯着衣冠楚楚的人加快撞击的动作,仿佛自己在干的不是胯下的人,而是眼眸中映出的那张俊美的脸:“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你的爱好也没说换换,还是喜欢这种看上去就很耐操的贱货,喏,我替你试了,果然很好操。”得意得差不多,他夹紧臀部抖了抖,拔出来湿漉漉的家伙,把人扔一边,“还给你了,也就这样吧,马马虎虎。”
邢砚溪挡在关泽脩前头,声音冷得像开刃的刀尖:“荣老二,你信不信?你再不从床上滚下来,我就让你下头这根东西,永远站不起来。”
“呦,宝贝儿,生气啦,别啊,哥哥还是最喜欢你。”被点名的男人像模像势地指誓,暂时,他还动不了邢砚溪这尊大佛。
离开时,他走过关泽脩身边,与他擦肩,欺身贴近了:“虽然马马虎虎,但偶尔玩一玩还不错。”他情真意切,宛如一个关照弟弟的兄长,“表弟,再看上哪个,你可得盯紧点。”
关泽脩来到床边,脱下自己的双排扣西服,盖在仍旧抽搐的男孩身上:“听得到我说话吗?”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拂过男孩汗津津的前额,像个事后的情郎。
男孩的心律更乱了,人却平静下来,他窝在床单里,艰难地点点头。
“很好,慢慢呼吸,做的到吧。”
男孩很努力,努力按照他说的每一字做,呼吸竟然慢慢有了睡意。
“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好极了。”关泽脩鼓励地摸了摸他,手指划过赘重眼皮,这下是真睡了。
邢砚溪咬紧牙根,手攥成拳:“你就看着文荣这么爬到你头上?”
关泽脩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容颜。
“被文家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拽手里一辈子,你甘心吗?”
很像了,和记忆几乎重叠,但不是他。
“关泽脩!如果你摆脱不掉,我宁愿你没有回来过!”
单手按在后颈上,将倔强的人揽到身边,头擦着头,下颚抵在肩膀上。
邢砚溪听到一个凉薄的声音在耳畔说:“你的操心,今晚是最后一次。”
关泽脩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邢砚溪,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