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激动还是恨,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而铺垫,那是应该的,甚至是理性的,他心痛,日复一日地心痛,但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悲伤到无以复加。
但是现在,他的悔意和愤怒简直要将自己紧绷的弦剪断,对世事,对人,对一切掌握不住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无法不一次又一次的想象阮离活在怎样一种悲凉的情绪中,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而面对这些,他竟然只是当了个看客,一个无知到让人憎恨的看客。
“对不起梨子,我早就应该回来,我一直看着你我竟然不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没关系,我很好啊,都怪我妈,怕我听见以后心里不舒服,一直没提,连我明明没被卢子浩那啥了都没提,都怪我妈,不怪你。”
“我爱你。”
“我知道。”
男人的吻落在阮离唇上,滚烫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阮离被压倒在床上,任凭宣城在他唇上啃咬着,用行动诉说着深埋心底永远不能平息的情愫,他的卫衣被从下往上剥开,青年白皙但精干的体格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奶酪一般柔滑的腹肌随着喘息一上一下,潮红的脸,迷离的眼,灯光打在他周身,宣城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乱飞,阮离朦朦胧胧贴着宣城,心里竟然还在为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衣惋惜……
“别分心,宝贝儿。”宣城一口咬住阮离的锁骨,青年吃痛,喉咙中发出绵软的一声叹息,浑身抖了一下,这一抖,却完全激发了男人的兽性。
狼本来就是要吃掉兔子的啊。
男人眉骨高挑,从下往上看,压迫感更强了,阮离几乎要窒息在他身下,正要说什么,却被宣城一个剧烈的动作生生劫了气,青年一声惊呼,终于淹没在情潮里……
第二天早上,苏杭在外面敲了十分钟的门。
“喂你们真的不起床吗?今天我们要去日喀则啊!你们不去吗?扎什伦布寺哦阮离喂!”
“宣城,阮离!”
“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呢?你们在里面吗?”
“不会死了吧老板?”隔壁打扫卫生的藏族小姑娘凑过来问。
“屁!”
“……”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老板。”
“普通话能不能标准一点?教你多少次了都。”
“我尽量。”
“不行我可能真得报个警……”
“老板给这是你手机……”
吱呀门开了,宣城精气神十足,倚在门框,帅气逼人地甩了一句:
“去取车。”
之后就又关上了门。
苏杭认命地下楼,之后,三个人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吃早饭。
阮离很害羞,宣城一早就发现了,起床的时候,阮离明明醒了,整个人却蒙在被子里,浑身紧绷,宣城挠他脚心,小家伙只是颤了颤,若搁平时,他早就跳起来糊他一巴掌了。
呀,看来真是害羞了啊,可爱,想x……
阮离从楼梯挪到院子,两手软软垂在身侧,两眼低低,脚步都是飘的,看起来慵懒至极,穿件薄毛衣,淡淡的眼神往桌子一瞟,竟然还挺魅惑。
苏杭不明所以,朝宣城咳嗽一声,想问问阮离这是怎么了。
只有阮离自己知道,哪里是魅惑,他是真走不动……
宣城笑得邪恶又温柔,起身把阮离架到桌旁,殷勤夹牛肉丝,倒粥,欢乐极了。
“我的西洋参泡了吗?”
“泡了。”
“嗯。”阮离淡淡嗯了一声,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尊贵的女王受。
“你俩再续前缘啦?”苏杭问。
“一直好着呢。”宣城不满地纠正。
阮离没答话,天知道他脑子里为啥又浮现出昨晚颠鸾倒凤的画面,宣城蜜色的腹肌和他自己奶色的手臂一直在眼前晃荡,挥也挥不去,想着想着脸又开始发烧。
宣城那个尝到甜头不怕死的家伙还伸手往他腰下摸,掐着大腿根儿不放手。
丢死人了!
啊啊啊我的脸啊!
“手!”阮离愤怒地提高声音,瞪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