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今天也不例外,聂文骞带了些补品,硬是杵着坐了会儿,然后回去了。
这么多年,聂细卿看着聂文骞在丁义章面前吃瘪,可逢年过节有个什么事,这个xx集团的掌权人还是会过去老头子那边自讨没趣。
聂细卿知道原因,大概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由于一场事故,还是孩子的聂文骞的命是丁义章用一身差点瘫痪的伤换回来的——这是某年老头子生日砸跑聂文骞,喝得酩酊大醉时不小心说出来的。
丁义章很少会在聂细卿面前谈以前的事情,但想想,他看着聂文骞和聂长宁长大,对聂长宁自不必说,每逢聂长宁的忌日,老头子总归会很低落;对现在横眉冷对的聂文骞,想来早些年间,也很是疼过的。
都说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角色,聂文骞此人,在年少时的聂细卿面前,虽然明面上是个不太亲近的叔叔加继父,但归根到底是个极度危险需要全力以赴去防范的反派;在林栖梧面前,就是个无微不至的丈夫;而在丁义章面前,仿佛永远不会生气,永远尊敬着这个长辈。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矛盾着,似乎永远是做了坏事,却不想担坏人之名。
聂长宁是被一场火困死的。
聂家大宅,一场大火,被困在火中的人几乎都脱了险,包括处在火势最凶猛的地方的人,唯独聂长宁没能出来。
据说,没有人知道火灾时他在家。
“喝完了。”丁义章说。
聂细卿陡然从思绪中惊醒,上前去接过丁义章手里的空碗,顺手拿出去洗。
“阿卿。”丁义章忽然喊住聂细卿。
聂细卿停住,问他:“怎么了?”
老头子拧了拧眉头,似乎本来想说些什么,又临时反悔,他摆摆手:“没什么,明天给我买点芒果过来。”
聂细卿:“……好,现在去买也可以。”
聂细卿前脚出去买水果,白天刚来过一回的林栖梧后脚就过来了,刚好两个人没碰到面。
也许是大病初愈人有些怀旧,丁义章半躺在床上看着林栖梧进来,恍惚间就想起三十几年前。
那时候的林家还没没落,林栖梧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生,喜欢跟在聂长宁后面,想方设法地粘。
“老师,我来了。”林栖梧轻声说。
她又瘦又苍白,即使裹在大衣里,还是纤细到几乎单薄。
丁义章回过神:“你坐。”
“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林栖梧问。
丁义章的眉头皱得很紧,他看向林栖梧,除去刚刚回想起旧时光时的点滴恍惚,目光中似乎慢慢透出了一点点寒意:“长宁出事后,聂文骞曾经做过亲子鉴定。”
林栖梧也看向他,神情之间却是一副让丁义章有所疑惑的坦坦荡荡,似乎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惊到,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是的。”
这说明什么呢?
丁义章没想到她能承认得这么快,又问:“如果他怀疑,为什么不是阿卿出生后立刻做,偏偏要等到长宁出事后呢?难道他是那时候才开始怀疑的,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吗?"
如果一开始就怀疑,不会等那么多年才调查,而过了那么多年才调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聂文骞哪里听到了些什么。
林栖梧端坐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谈话含着“她曾背叛过自己的丈夫”这层意思,或者干脆说,她表现得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不是他,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你在说谎。”丁义章顿了顿,“你一定知道。”
林栖梧叹一口气:“老师,我看你脸色很差,应该休息了,我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今天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
说完,林栖梧站起身,转头就走。
“阿卿不是长宁的孩子。”丁义章脱口而出。
林栖梧脚步果然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的裂缝,半分钟后,她又坐回了刚才的位子。
这件事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了,被说破的那刻,她有一瞬间的僵硬,心里却也莫名其妙的一松:“因为我的身体原因,阿卿是早产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