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窥得这个人生活的一二,聂细卿朋友圈更新得不勤快,但从内容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很是丰富多彩。
比如,独自去漂流,坐的蔺草船似乎是自己做的;比如,去看球赛,去福利院敬老院做义工,去参加乐器比赛;比如……
很多很多,一条一条翻下来,顾非也越发感叹,自己就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咸鱼,跟人家多姿多彩的生活一比,自己的人生似乎被盐狠狠地腌过,蔫不拉叽,然后再放进油锅里炸了一遍。
啧啧啧,又咸又硬。
顾非也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喝完躺床睡觉去了。
最近班上的学习气氛有些浓重,上课鲜少有人打瞌睡,更多的是在抓紧时间复习,就连两节课中间的休息时间,还有一小部分人在翻着书。
曾培铭蹭过来:“非儿,英语笔记给我。”
顾非也抬头看了眼在学习方面是万年伸手党的曾培铭一眼,抽出英语笔记,递。
接过笔记,曾培铭掏出手机,准备一张一张拍照存手机。
“你直接拿着看吧,我今天不看英语。”
“好嘞。”
很快就到了考试的这一天。
这场系里自己组织的考试不算期中考试,也不算期末考试,但是最终的成绩会和一门综合素质评价的绩点有关系,所以还是挺受重视的一次考试,大家的复习劲头并不比期末考试差。
顾非也复习了三天,给自己交了几张挺满意的答卷。
考完后,顾令昭继续召唤顾非也——现在不仅是周末需要上班,就连平时只有上午两节课的时候,顾非也也得去公司。
从看报表、资金流动表等各种表格,到观察顾令昭是如何处理各种情况的,再到跟着顾令昭去出短途差。
顾非也每天开着他的车到公司忙东忙西,偶尔因为身体原因,会觉得很疲劳,通常吃过饭回到家,洗漱过后会倒头就睡。
每天都很累。
顾非也一方面嫌弃自己神特么变虚了的身体,一方面不服输,决定死磕到底了——顾非也这个人,颓废归颓废,但一旦什么事情激发了他必须完成的劲头时,是怎么都会把事情办成的。
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我是顾非也啊。
大概顾令昭是看中了他的性子,想用一些小挫折拯救儿子的韧性,把他的术后懒散症给逼回去,所以就算他看出来顾非也有些累,也不说什么,公司该来还来。
毕竟在他看来,这点程度远远不够。
潘烟却看不下去了,从她的角度来说,儿子现在颓废一点根本没有关系,关键是要把身体养好,只有身体好了才有其他的可能,身体垮了再有能力又怎么样呢?
为此潘烟和丈夫吵了对他们这个年纪来说算是惊天动地的一架,要知道到了他们两个这把年纪,至少他们之间有矛盾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处理,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热火朝天地吵过架了——
顾令昭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现在不磨炼,等过几年我们走了,你让他一个人怎么办?!”
潘烟气势丝毫不弱:“顾非也一点也不差!为什么你要把他说得好像没了我们就会一事无成的样子?为什么要逼他这么急?!”
“……”顾令昭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只是少见地烦躁地摸了一把斑驳的头发。
潘烟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他不是伤筋动骨的手术啊顾令昭,是这里。”潘烟指着自己心脏部位,瞪大眼睛看着丈夫,“你觉得公司比儿子的命更重要吗?你错了顾令昭。”
顾令昭深呼吸。
最终双方妥协,顾非也继续上班,只是考虑到顾非也身体原因,安排了一个司机专门接送他上下班。
顾非也其实拿开车当乐趣的,他甚至特地买的手动挡车而不是自动挡,就是因为喜欢开车的感觉。
如果是一开始给他安排司机,他才不会接受,但他最近确实有点累,于是也就答应了。
上下班途中窝车里睡觉,就这样过了两天,顾非也明显感觉身体状态好很多。
又是上班的一天。
这天顾令昭要带顾非也去临近城市出差,同行的还有一位叫罗颂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