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一个人从宫中离开,捂着疼痛的手臂,到底是心里上需要手扶住伤口,让自己扶起自己去坚强,还是身体上的受伤让他需要捂住的他分不清楚,他只清楚他不喜欢在别人眼中只是多余的,只是不必存在的。
姜越收起目光,清湛什么也不问,在他放弃之后去孔廖那里之后,他只是回到房间默默收拾了两个人的行李。姜越见他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又伸手给他拿出来。
他若离京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女帝会不会一个不愿在找人杀他,他不知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有没有危险,就不想带着清湛陪他受罪。于是乎,他好说歹说将清湛留了下来,骗他帮自己监看京中的一切。
清湛也不是傻得,自是不信他,姜越没办法他将他之前买下的妓/院交给了清湛。他之前有意打听情报,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一家青/楼,他把这件事情交给清湛去办,告诉他除了记录情报不用做别的,他走后就让清湛搬出姜家,手里有的钱给了清湛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姜妍在第二日一早就来了,带来了女帝的旨意,女帝要姜越即刻离开京城永世不得入内,也不许姜家相帮,日后活成什么样,都看他自己的造化。而这个所谓的造化,其实多半就是看她的心情了。
她心情好,姜越就造化好。
她心情不好,姜越就会造化不好。
姜越懂这点,姜妍也懂,虽说带着女帝的旨意来的,但她倒是没有全部照做,没有去抢走姜越手中的钱银,只告诉姜越装扮的落魄些。
她没有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这点倒是让姜越感激,虽然姜越也知道她这个举动是看在柏成君的面子上……
能留下钱银离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姜越在这个家中其他人还未起床的时候穿着一身旧衣,从姜家的侧门走了出去,一路来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前已经有了不少人,可却没有像他这样年纪不大,身为男子还是孤身上路的人。
他来到靠近出口的位置,周围全是三两成群的人。有的人是亲人送,有的人是亲人接。看来看去唯有他什么都没有,瞧上去也太过寒酸。
姜越摇头轻笑了一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从他旁边慢慢接近他,犹豫的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衣摆,留下了一个脏手印。
姜越低头,也没有生气,只是好奇地问他:“你有事吗?”
“那你有事吗?”小少年歪着头,“我看了你很久了,你怎么就一个人?你是在等人吗?可阿爹说了,男孩子一个人上路不好,你家怎么就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吗?”
姜越说:“我家就我一个人,所以我只能自己走。”
小少年眨了眨眼睛,露出个尴尬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你一个人路上小心点。”他显然误会了姜越的意思。
姜越也没有解释,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少年的阿姐正在与母亲派来接她们的车夫说话,一回头找不到少年人了,便急了,脸色都变得惨白,四处看了个遍才看到他跟姜越站在一起,连忙跑了过来指着他说:“父亲刚到京中,人生地不熟的你乱走什么!”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小少年的屁股,对着姜越说:“给你添麻烦了。”
“无事。”姜越摆了一下手。
她拉走了小少年,一边走一边数落着他,“李升你要再不听话我可就真打你了。”
李升敷衍地嗯着,跟着李婉上了李家的马车,在姜越走出城门的时候,马车也消失在了拐角。
自此姜越开始在民间漂泊。
而沈橝在他离开的几日后随着孔廖一起出征了。
在漂泊的前三个月里,姜越定好了自己的目标方向,走的路不是好走,他的江湖阅历也不算多,吃了一些亏,却也懂得了更多的东西。
沈橝倒是在这三个月内打了一场小胜仗,只不过名声还是很小,基本上出了边疆谁了不知道,姜越也就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传来。
姜越在民间走动时听说了民间的各种门派,其中对长夜尤其好奇,长夜与他也算有着相同的志向,他难免会多出一些关注,不过关注是关注,当时的他其实在心里并不是很看好长夜。
人都说长夜很懂得对准人心下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