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提,不代表他心中不想,不代表他没有打算。
谁都说他像极了他的生母,他觉得也像,脸像、手段像、野心也像。
他从不甘于平凡,也不愿这般活着。
姜妍不用他,宁王不要他,不过这都不要紧。
他会自己站起来,以自己的能力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他要以男子的身份风风光光的重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姜越拿起家中放着的旧物一把火烧了,随着火苗的燃起,他知道他日后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姜妍一定会把自己送走,而且考虑到女帝他不会走的很舒服。他需要提前为自己做好打算,也在开始打算的时候发现,他在过往的十多年中什么都没攒下,也没有自己的人脉。
姜妍要动手他是反抗不能的,也不可能留在京中。但离开这里之后自己又该如何?到时候应该怎么做?去哪里?
姜越拿起房内的剑,在院子练了一阵子,想到了当时还在的征南大将军孔廖。孔廖生于大端,老师是大夏著名才子夏若,她对于男人没有大端一般女人的看法,不太拘泥于现在的规矩,他若是要投身于孔廖的帐下,随着她过阵子出征到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要隐下他的行踪,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了,不然女帝也好,姜妍也好,都不会同意他入军营的。
姜越花了一番心思进了宁王府,见到了宁王,他的生母。亲子见面时没有感动,也没有温情,他以口才说服了宁王帮助他去孔廖那里,不日悄悄拿着信件准备拜访孔廖,却没料到在路上遇到了沈橝,遇到了他最大的变数。
江北沈家的沈橝照比姜家的姜越那时候要出名很多,他武功高,为人放浪不羁,出格的事情从来没少做,在江湖中一半人提起是钦佩,一半人提起是不屑,也因为特立独行不受制于世间规矩的举止,被大多数人诟病。他与姜越虽然行事风格不同,但骨子里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不安于现状的人。
姜越想要加入孔廖的军营,当年的沈橝也想。
姜越想要随军出征的原因一是为将来打好基础,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这条路比较顺畅;二是因为他想要告诉大端的所有人,男人也可以走出其他的路,也可以像大夏男儿那般活着。
而沈橝不同,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他只是想去带兵打仗。
在他看来别人怎么活也与他无关,如果自己都没想过改变,你又何必去告诉他们改变。
就这样,姜越与沈橝相遇在酒楼中,听到了沈橝与乐成并不避开人的谈话,心中惊叹至于还出现了另一个念头。
孔廖再敢,也不会带着两个男儿出征,弄得好还行,弄不好孔廖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朝中也会多出些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要是姜越他们混出名声还好,混不出头的话还会牵连孔廖,这也就是姜越去宁王那里要举荐信的原因。
孔廖年少时期曾受过宁王恩惠。
姜越听他们说话听了许久,心知,他们两个比较起来,武功不知谁更胜一筹,但战场上不止要武,还要有计谋,而沈橝表现出的样子,看似不像是个愿意耐下性子筹谋的人,这方面沈橝也许不如他。而他们两个都要入军营,两者相比较,还是拿着宁王信件的姜越会留下。
姜越想到这里视线停留在少年郎俊美的脸上,看着他神采奕奕的,一点也不担心未来不知何等艰难的路,怀里的信件就沉上一分。后来干脆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打算抢先一步去孔廖那里报道。结果人带着清湛走到亭中,又停下了脚步,他无视了清湛的注视拆开了怀中的信件,里面只有一张烧了一半的纸张,泛黄焦黑的充满了岁月的痕迹,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姜越收好信件,坐在亭中也不走了,清湛问他等什么,他只说等对手。
人和人天生就不一样,公平这两个字存于世间上是很有歧义的。拿人出生的起点线上来讲,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赢在了起点线上,比起寻常人起跑的时候多出很多优势,他们踏出的第一步也许是输在起点线上的人踏出的第五步,虽不知后期如何,会不会有转变,但先期的不同还是存在的,这份存在不是不好,也不是值得被人拿出攻击的点,而是让人定下的前进目标。
姜越于沈橝就是这类人,沈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