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来是个大人物。他给那群人让了路。走啊走,在园子的深处有一个雕着花的小铁门,看起来生锈的锁头已经开了,爬山虎缠着铁丝,一卷一卷地爬了上去。他透过铁门看去,那里面长着荒芜的杂草,应该已经荒废了很久。
吴少言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像是在看人生的走马灯。
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披散着软软的泛黄的头发,掐着手指头,十分委屈地低着头。
“叫哥哥。”吴少言蹲到和小女孩的视线齐平,这样说着。
“爸……爸爸……”小女孩嗫嚅着。
“哥、哥。”
“爸爸。”
“来看着我的嘴巴,哥——哥——”他把女孩的头抬起来,到足以看清他口型的位置。
“爸——爸——”小女孩张了张嘴,发出还是毫无变化的声音。
“唉。”吴少言放弃了,从见到小女孩开始,她就一直只会发“ba”这个音。
见吴少言不再纠正她,小女孩开心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爸爸!”
“哦,这朵花挺好看。”小女孩摘了一朵雏菊,把它递给吴少言。
“爸爸!”
“嗯?你要编花环吗?”小女孩点点头,把她捡来的狗尾巴草小花小树枝一点一点地运了过来。
“爸爸!”
“嗯嗯嗯,好看好看,特别好看,跟仙女一样。”小女孩戴着吴少言编好的花环,开心地蹦蹦跳跳,还不忘给他打招呼。
她用手扶住花环,另一只手拉住他,要有人陪着一起玩,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充斥着整个院子。
那的确是梦中的小女孩,不同于梦中的是,女孩开心地笑着,蹦着,随着他打的节拍转着圈圈,跳着舞。白裙飞扬,她看起来就像是被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转过头后看到那是一个穿着门卫衣服的大爷,“小吴呀,好久没见你来过了。”
“你们老板又去谈生意啦?”这位大爷好像不爱看电视,也没几个人说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
大爷把他领到门卫房,给了一杯茶,和他闲聊着。说是闲聊,大部分都是大爷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念着,“前两天你大妈还念叨你来着,给你带了点家里土特产,放我这儿了待会记得拿。”
“上个礼拜东边那栋楼着火啦,大晚上的跑出来好多人,消防车一直灭火灭到早上才走。”
“你们老板也真是,进来这里面的人不都是些退休的吗,谁还有心思应付他说的那些事儿啊,多活一天算一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