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门把,凝视他几秒,最后屈起手指在门上叩了叩。
“来找我做什么?”单戈挥手让秘书退后两步,健步往外走。
单戎跟上他,逼问道:“学长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单戈摇摇头,只道:“谁知道呢?可能只是一个手机,一本书,或者一张纸。”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单戎的不识相。
单戎反而无根据地更加肯定了,这个东西肯定是学长特意给自己的。一把火在他的脑中烧了起来,使他急切,扯住了他爸的衣服。
他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崽一样,低声下气地说:“爸,求你把它给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是说你没兴趣插手我们的事吗?我求你了……”
“来讨好我是没用的。”单戈笑着看他,“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
“爸,没了他我会死的。”
“那你就死吧。”单戈毫不动摇,“只不过他也会陪你一起罢了。”
他太懂得怎么掐住单戎这个小疯子的软肋了,这句话一出来,单戎马上不吭声了,眼睛里冒出一股子狠劲。他又奋力地忍住,咬着牙,单戈拍拍他的脸颊,语气很轻,很有戏弄的意味:“实话说,我觉得你现在太没意思了,至少得有点我儿子的模样吧?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也不会,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你。把你丢出去,你可能过段时间就要死在外面了。”他啧啧两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你的小学长给你留了什么吗?特别简单的途径,但是你现在竟然还发现不了。”
“你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来找我吧。”单戈收了手,“还有,学校升高三要补课,你已经翘课一天了。我不会给你请假的,你当然可以继续无所事事下去,只不过到时候能不能去找你的小学长,我也就不知道了。”
单戈坐上车,秘书对单戎点点头,也随他一起走了。单戎攥紧拳头,过了许久,扯出一个笑容。
单戎回学校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同学就对他避而远之,现在更是恨不得都与他保持三米远的距离。他长得高,坐在后排,过了几天,他的同桌偷偷去找老师申请换座位,他就成了自己一个人坐。
他仍然完全不在意,心中甚至觉得好笑。
他一反常态地开始认真听课,写自己以往看不起的作业,只不过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变化,跟进行无趣的公式化活动一样。
一个星期后,单戈从国外回来,单戎把从自己家里拆出来的监控器摔到他面前。
单戈这才拿正眼看他,饶有兴味地打量他几秒,道:“总算有点像样了。”
单戎问:“你什么时候装的?”
“很早就有了。”单戈笑道,“我没想到你会天真到,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东西的存在,这么久了才发现。”
单戎与文却思在这间公寓里做过很多事情,日常的,隐秘的,一想到这些东西全被拍了下来,不由得目光森寒。他道:“录像给我。”
单戈道:“给你做什么?”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单戎的头,真的就像一个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儿子那样,相当亲昵,“还想看看你的小学长和你上床的样子?”
单戎也露出笑容,只不过毫无温度:“我才不像爸那么变态。录像要销毁,不能自留隐患,不是吗?”他压低声音,语气戏谑,其中却蕴含着极深的寒意,“倒是爸拿着录像,应该没有对我的学长有什么不该有的……”
话音未落,单戈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你说反了,”单戈笑意未变,“我不像你那么变态才对。”
单戎偏着头,单戈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回来,慢条斯理地说:“你放心,不该留的我早就销毁了,我对你们这种小孩子也没兴趣。”他的眼睛微眯,“而且我对有本事的人,向来是很尊重的,也就你这个小废物是我儿子,才得让我多费心思。”
单戎问他:“前十几年,爸对我费过心思吗?”他讥讽道,“难道不是现在突然有了兴趣,才要管教我吗?”
单戈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手抽了回来。
他们明明是父子,却像仇人一样暗潮汹涌,剑拔弩张。过了一会儿,单戈像是想了什么,道:“告诉你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