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这一存在,恐怕也不愿记住太多过往的事,他却连一句话也不放过地抓在手里。
当能够相聚的时间被减少时,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显得越发珍贵。
距离春节只有一周时,文却思终于放假。他在家里做了一场大扫除,买了年货与春联,红色的小饰物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几个角落,狭小昏暗的租屋硬生生被收拾得比原先敞亮许多。
对门的周阿姨提前给他塞了个大红包,笑得合不拢嘴,谢他把自己儿子补习到能进年段前二十名。文却思起先不肯收,周阿姨直接把他推回他自己家,嘴里嚷嚷说:“不要跟我客套,拿这点钱给你妈妈多买点东西,过年就不要那么省了,多吃点好的!”
文妈妈每年过年期间会从医院回来住上两天,除夕那天文却思为她办理好手续,把她接回家里。明明是自己的家,母子俩却极少共聚在家里,文妈妈有些伤感,文却思吻吻她的面颊,带她去看自己今年拿回的奖状与成绩单。
老旧的电视机开起来,调试半天才出现了画面。吃完年夜饭,母子二人坐在小沙发上看春晚,文妈妈渐渐地便有些乏了,半倚在他身上,轻轻地说:“却思,又过了一年了。”
“嗯。”
“你又长大了一岁,”她粗糙的手握着文却思的,语气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年又一年,我们竟然都这样撑过来了。”
文却思反握紧她的手,只道:“还会有下一年的。”
文妈妈的手很容易冷,母子二人的体质相承,文却思也同样。他想与她握在一起取暖,却是过了许久也没热起来,只能暂且起身去拿热水袋。
他们的手叠在一块,电视里的画面嘈杂又欢乐,电视机外却格外静谧,文妈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关心他的学习,关心他的生活,忽然地就说到了单戎,感叹几句,对他说:“好久没有见到小戎了,还有点儿想他。”
文却思闪避道:“他有点忙。”
“也对,他也高二了,快高三是该紧张起来了。”文妈妈念了念,问他,“你们平时联系得多吗?”
单戎频率最高的时候,一分钟能给他发好几条短信,就算是消停的平时,一天也至少要发上十条。他有时会回,有时不会,单戎从不恼,只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积极。
文却思含糊其辞地带过了,文妈妈又道:“却思,能不能把你的手机拿来,妈妈和他说几句话,提前拜个年。”
她撑不到过零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