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却思被自己缠着给自己写的字,还要再发一句,所有的语言最后全部变成了“想你”“想你”“想你”。
日记本上也字数激增,添上许多不满的话,字迹都潦草扭曲了,简直像在记录仇恨值。
单戎整个人成了一个会笑的定时炸弹,不知道定的爆炸时间是何时,只是浑身充斥着不安定的味道。没人敢招惹他,连陈聪和他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突然爆炸。
直到文却思拿了第一名凯旋回归了,这个还未爆炸的定时炸弹才突然被剪了线。
内里的火药却还藏着。
文却思回来的时候是周六上午,学校已经很速度地拉了两条横幅庆祝文却思拔得头筹。文却思自小就拿多了各种荣誉,早已习惯,本人不声张甚至不提起,就这样低调地回归。
他直到回了学校,才交作业一般不情不愿地给单戎发了个短信汇报。单戎来的速度很快,看到短信时上午第三节课还未上完,他直接溜出来,精准地在高三的班级截住人。
文却思穿的是便服,深蓝色带兜帽的外套微膨,衬得他脖颈纤细,面庞秀丽。他正向同学问这周老师布置的作业,听见单戎的动静,淡然地看了一眼。
单戎脸色不怎么样,笑容倒是第一时间重新挂了起来,腻歪地喊他:“学长,回来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有点累,路上在睡觉,”文却思记完作业,收拾好书包,“我想先回家休息了。”
他脸上没什么倦意,这句话不过是借口而已。单戎两天没见他,心情本来就处在危险的边界线,哪里可能放他走,只是笑嘻嘻地抓住他手腕。
课间只有短短十分钟,到了第四节,校园猝然再次安静下来。单戎带着他下了楼梯,走过教学楼与操场之间小道时,顺眼看到横幅,道:“学长拿了第一名回来,可得好好庆祝下。”
文却思道:“没什么好庆祝的,比个赛而已。”他不适地挣了挣手腕,道,“放开。”
单戎不放手,只是弯着眼睛又转回来,似笑非笑地盯他:“我是要为学长回来而庆祝,也不是为了什么破比赛。”
他明明满是笑意,眼中却燃着毫无温度的火苗,仿佛能将人无知无觉地烧尽了,才感觉到自己已然死亡了一样。文却思第一次见到他这般表情,有点儿不寒而栗,也就由他拽着,到了小树林内的无人之处。
单戎已经忍了整整两天,无法再忍耐哪怕只一秒钟。小树林最深处,平日里最少人出入的资料楼与宿舍楼夹成了一个狭窄的小拐道,狭长幽深。他将文却思扯到里面,脚步声急促,踩碎地上的枯黄落叶发出清脆“沙沙”响声。文却思有点儿跟不上,踉踉跄跄的,好不容易待到他停下脚步,还未站稳,直接被单戎推在墙上,亟不可待地吻了上去。
渴求,占有欲,思念成狂,全部混杂为一股庞大可怕的情绪,承载不住地倾泻而出。单戎手抓着他的肩,用力之大几乎能将他肩胛骨捏碎,吻如疯狗恶犬,连啃带噬,险些要将他咬碎了吞进口中。文却思纵然接了他那上百条短信,但没有打开细看,未曾想到他会有这般大的反应,先是惊住,被攫取了呼吸,接着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学校,慌乱想要推开。
但单戎不容他反抗,反而吻得更痴迷。他有满心满意的情绪将要宣泄,宣泄给自己的心上人,他双手锁着文却思的肩膀,上身都倾了过来,腿顶着腿,以绝对压制的姿态来吻文却思。文却思蹙起眉头,渐渐地,端丽面容被吻得染上绯红,眼神也迷离了片刻。
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放纵他一会儿——
这一想法刚在脑中闪现而过,身子也还未来得及放松,他的耳朵便忽然捕捉到轻微的响声。
同样的脚踩落叶声,刻意放轻了,但却有些杂乱繁多……
文却思一瞬间心神剧震,使了力气去推单戎,但单戎此时此刻已无暇顾及外物了。他是一只被饿了许久的猛兽,再次捕捉到自己的食粮,必须吞吃得干干净净才能缓解些许饥饿。他更为强势,不知止尽的猛烈索取令文却思全无反击之力,颤抖着,一丝极度不详的、令人惊恐的预感随之涌上心头。
下一刻,女生的尖叫刺破了耳膜。
追求单戎的那个女生尖叫着,手上拿着手机录像,险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