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关上。
院子里,岑溪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地上,听见开门声,他急忙规规矩矩地跪下,一见出来的是他,又放松了身体。
岑二叔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见他出来了,迎上去问道:“里面怎么样?”
段延年如实说道:“岑晴的情况很不好,岑夫人一直在哭,老太君让您来想办法救回岑晴。”
岑二叔冷哼一声:“哼!就是给她们惯的!她的命是命,我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算是看透了!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情况,让我去救岑晴,跟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说道生气的地方他有些控制不住音量,段延年将食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他便收敛了些音量,“也怪我不知道上进,处处让老大一家压一头……”
岑溪接话道:“爹,咱们真的要去救岑晴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前仗着自己是大小姐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我小时候没少被她欺负。现在逃命呢,还想发大小姐脾气,真当在家里呢别人都不敢动她?”
岑二叔敲了下他的脑袋:“慎言。”却没有反驳他的话,“以前老太太的心全都偏到大哥家去了,如今你是她唯一的孙子,岑晴自然是比不上你的,以后就少搭理她,但是要是之前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用惯得她。”
岑溪满口答应。
段延年见他们父子俩交流完了,才继续说:“我知道退烧和止血疗伤的草药,医馆人流量多,咱们过去很容易被认出来,所以要麻烦二叔您和我去一趟古剑山,咱们采点草药回来。”
岑二叔连忙说道:“应该是我们麻烦你。”随后他又质疑道,“古剑山离这儿可不远,咱们这么过去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实不相瞒,这座院子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古剑山山脚,咱们到时候从密道直接过去,采完药再顺着密道回来,应该不会遇到其他百姓。”密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秘密,段延年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里居然还有密道?”岑溪心下好奇极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岑二叔打击他道:“你就在这呆着,一会儿要是老太太出来了,你就装装可怜卖卖惨,让她不忍心怪你。”然后他又对段延年道:“段大人请带路吧。”
跟春桃知会了一声后,段延年就带着岑二叔去了酒窖。
岑二叔平日里好饮酒,见到这满满的一窖好酒差点挪不动步子。他不舍地和段延年下了密道。
之前来的路上点得蜡烛早就烧完了,两个人便摸黑着前进,也好在只有一条路,闷头走便是了,要不然段延年能在这地底走一辈子。
小方厅里的灯是长明灯,点然后就不容易熄灭,岑二叔看清了密道内里的构造,嘴上啧啧称奇:“这密道的主人恐怕并非常人。”
走了半天,到了密道尽头。两人先后爬出去,这就到了古剑山山脚。
仰望古剑山,只见那嵯峨黛绿的山体、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白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古剑山虽然山峰陡峭,但也时常有樵夫和猎户上山砍柴打猎,所以还是可以在草丛中看到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
夏季闷热,行走在山间遮天蔽日的树枝下,倒是比山下要凉爽许多。
当然,树木多也就意味着——虫子只会更多。
两个人第一次上山,完全没有丝毫准备。段延年由于常年喝药身上有股药味,靠近他的虫子相对较少,但岑二叔就没那么幸运了,还没走远他就被虫子叮了个满身大包。
“山上的虫子原来这么多!”岑二叔系紧自己的袖口和裤腿,防止虫子钻进衣服里,段延年也照做。
他们这才继续往前走,段延年负责一路观察地上的野草,岑二叔则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若果出现野兽两人也好有个防备。
段延年走进草丛里,摘下几株长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这是什么药?”岑二叔问道。
“这是苦草,又叫散瘀草。”他将手上的草药放入来时春桃给他带的花布包里包好,然后将包裹背上,继续说道,“苦草全草都可以入药,内服可治肺热咳血,外敷可治外伤出血,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