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吓人了,我在井边上趴了半天,胳膊都酸了!”
段延年心里难过极了,他本来就不打算将春桃和小七拉到这件事里,可谁曾想中间就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们两个人还是被波及到了。
他将春桃发鬓上掉落的一缕头发别在春桃耳扣,道:“苦了你了。”
“手往哪儿放呢?”小七端着晚饭,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就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把春桃的脸搬向自己。
段延年轻笑一声:“是我逾越了。”
春桃不乐意看小七这张大脸,拍掉他的手,又转头问段延年:“公子您被追杀了这么久受没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小七又用手勾着她的脸把她转回来:“你怎么不问问我受没受伤啊?”
“你皮糙肉厚,受点伤算什么?”
段延年顶着小七怨念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多亏了小七兄弟的保护,我才得以全首全尾的回来。倒是他为了救我,身上受了不少伤。”
春桃面色窘迫,看了小七一眼。
段延年赶紧站起身,说道:“你们二人许久未见,想必也有些话要说,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说完,他就推门而出。
已经快要天亮了,院子里的灰尘还没有人打扫,他也没在意。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天渐渐破晓,院子里如同笼罩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他头顶上的天空是湛蓝色的,像是波澜平静的大海,远处的天色渐淡,再远就是几抹朝霞,把那一片天空映的发红。
距皇帝下了圣旨也不过几天,他们一转眼就全都成了朝廷要犯。官兵还守在段府门口,怕是近期都不会放弃寻找他们。这个地方虽然可以暂时躲避,可还是离危险的中心地带太近了。那波拼死拼活都要杀掉岑家人的杀手又是谁派来的?
他们现在就像是被置于空中,脚下唯一的着力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断掉。就这样不上不下地等待着万劫不复。
“公子!”屋里突然传来了春桃惊讶地叫声。
“怎么了?”段延年赶紧跑过去,一打开门,就见到春桃拿着一瓶金疮药目瞪口呆立在床边,而小七却不见了踪影。
“小七呢?”他问道。
春桃爬上床,对着床头就是一顿乱戳,边戳边说道:“刚才我想给小七上药,就让他先趴在床上,结果他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这床一下子开了个口子,小七直接掉了下去。”
听到这里,段延年也爬上床尾,在周边摸索了起来。
不知道春桃碰到了哪里,床板突然一下子倒竖了起来,床下竟然是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两人发出短促地尖叫声,直接掉了下去。
而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的小七直接伸手接住了春桃,段延年则直接砸在了地上。
“嘶……”他疼得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还好离地面不算太高,除了摔疼了没有其他大碍。
这里漆黑一片,春桃红着脸从小七怀里跳出来,蹲下身摸索着找到了段延年的位置,扶着他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小七也掏出了火折子吹燃,微弱的光亮让他们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毋庸置疑,这是一条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密道。
小七用火折子点燃青石墙上的壁灯,然后吹熄了火折子放回怀中,端起烛台打量四周。
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青石铺成的阶梯向着未知方向蜿蜒。
段延年揉着隐隐作痛的腰,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幸好一掉下来就是平地,万一掉下来的地方是楼梯,他现在可就不是疼一下那么简单了。
“我刚才就尝试过了,除非是外面有人碰到床头内部的机关,否则上面的床根本就不会移动。”小七说道,“这么说吧,照这个高度来看,即使有人从外面把床搬开,咱们也上不去。”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三人把目光移向阶梯——就是从这里下去了……
青石台阶很长,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三个人站成一排,两个男人把春桃护在中间,小七负责开路,段延年负责殿后。
——其实春桃觉得应该让段延年站在中间,不过被段延年拒绝了。
阶梯的坡度比较平缓,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