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邵绮敏是生了什么急病才住了院,可一看她的情形,顿觉诧异。邵绮敏头上缠着纱布,左胳膊上打着石膏,明显是受了外伤。
白成礼看一眼邵绮敏,视线便转向站在病床另一边体型微胖的年轻女人,说:“小婉,你妈这是怎么了?”
女人正是邵绮敏唯一的女儿张婉,她之前产后出院的时候见过白成礼一次,知道他是妈妈做老师时的同事。张婉表情不太自然地说:“不、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白成礼不信:“你妈腿脚利索,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张婉嗫喏着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眼泪涌出来,哽咽着说:“我们俩吵架,我、我推了她一下,她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成礼面沉似水:“所以,是你把你妈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张婉捂着脸泣不成声,不住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邵阿姨从楼梯滚下去的那个刹那,心一定也摔碎了吧。徐洛闻只觉满腹心酸,低头去看邵绮敏,却见一行泪从她眼角流下来。
“白叔叔,”徐洛闻扯扯白成礼的袖子,“邵阿姨醒了。”
白成礼坐到床边,抬手覆到邵绮敏手上,轻声唤:“敏敏。”
邵绮敏睁开眼,眼里盛满了泪,她说:“我没事,都是小伤,养上半个月就好了,你别担心。”
白成礼点点头,默默地伸手替她擦泪。
张婉依旧在哭,白成礼沉声说:“小婉,你别哭了,我有话跟你说。”
白成礼虽然只和张婉见过一次面,但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好。她对她妈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透着不耐烦和颐指气使,仿佛邵绮敏不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而只是一个花钱请来照顾她和她刚出世的女儿的保姆。但他只是个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所以从不曾在邵绮敏面前说过张婉半句不是。可今天,他忍不了。
张婉抽嗒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头看向白成礼。
徐洛闻也看着白成礼,很好奇他要说什么。
白成礼依旧握着邵绮敏的手,一向带笑的脸现在一丝表情也无,目光沉沉地看着张婉,缓缓开口:“小婉,你妈这辈子过得有多不容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为你牺牲了多少也只有你知道,你可能会以为你妈为你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谁让她是你妈呢,但并不是,在成为你妈之前,她也只是个女人,一个想要幸福快乐过一生的女人。你现在长大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妈已经充分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什么都不欠你了。打今儿起,你妈不会再参与你的生活,你的家务你自己做,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你妈累了,她得歇歇了。”
张婉一脸震惊地看着白成礼:“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白成礼看着邵绮敏,说:“从今往后,你妈要跟我一起生活。”
病房里的四个人,除了白成礼,都是一脸惊讶,不过惊讶的程度不同罢了。最惊讶的自然是张婉,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视线在白成礼和邵绮敏之间逡巡几个来回之后,尖声说:“我不同意!”
白成礼淡淡地说:“你没有反对的资格,你妈有权利决定自己该怎么生活。从今往后,你妈的生老病死都不用你负责。你妈病了,你要是还顾念母女亲情,就来看望一眼,你要是不来,也没人会说你半句不是。”
“妈!你说句话呀!”张婉大声说,“你真的要跟这个糟老头一起过吗?”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徐洛闻生气地说,“注意你的用词!”
邵绮敏的眼泪早不流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婉,说:“你白叔叔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往后……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没关系了。”
张婉惊呆了,她不相信她一向柔弱可欺的母亲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一定是这些人教唆的她,一定是这样!
“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拦不住,但是,”张婉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走可以,但是房子得留下,那是我爸辛苦一辈子买的房子,必须归我!”
“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邵绮敏悲怒交加,浑身发抖,“你爸除了会赌博喝酒养小三,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