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原谅白狼吗?
一时千头万绪,纷繁复杂,扰得徐洛闻心烦意乱。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见白狼脸上浮起稀薄的血色,伸手去摸,身上也有了些暖意。
徐洛闻松口气,又放了些热水,直泡得白狼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吃力地架着他的身体,伸手扯过浴巾搭在他身上,一步一挪地往外走。
小心地把白狼放到床上,用浴巾擦干他的身体,盖上被子,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徐洛闻边活动酸疼的肩背边往外走。
谭嘉应正在客厅瞎转悠,听到开门声,急忙走过来,还没看见里面什么情形,徐洛闻就把门关上了。
“那男的怎么样了?”谭嘉应问。
“应该没事了。”徐洛闻疲惫地回答,忽然笑了,“你像个开动物园的,又是狼又是狗又是猴的。”
谭嘉应低头扫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六耳,然后直视着徐洛闻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里面那个男的,就是白狼吧?”
虽然徐洛闻并没打算瞒着谭嘉应,但被他猜到还是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谭嘉应没好气地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的猴。”
徐洛闻愣了愣,笑了。
他把这茬忘了,谭嘉应是见过六耳的。
“你猜的没错,”徐洛闻说,“他就是白狼。”
“他什么时候找上你的?”谭嘉应问。
“就是生咩咩那天,”徐洛闻伸手把咩咩接过来抱在怀里,“其实是白狼剖开我的肚子把咩咩取出来的。他变成这样,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我。因为我那天流了太多血,所以他把自己的血喂给我,导致他自己失血过多,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因此才失去了自愈能力,在山上昏迷了一天两夜。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谭嘉应沉默片刻,疑惑地说:“怎么会那么巧,你一出事他就赶到这儿来了?他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徐洛闻说:“他可能暗中观察我们很久了。”
谭嘉应挑眉:“我靠,这哥们儿够狡猾的啊。”
“你做的饭呢?”徐洛闻说,“我快饿死了。”
“厨房桌子上呢,”谭嘉应转身往厨房走,“早凉透了,我帮你热热再吃。”
谭嘉应把饭菜放进微波炉打热,徐洛闻坐在桌前等着。
微波炉嗡嗡地响着,谭嘉应转身靠着料理台,问:“你有什么打算?”
徐洛闻知道他问的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没打算。”
谭嘉应叹口气:“这事儿是挺不好办的。”
徐洛闻抚摸着咩咩柔软光滑的皮毛,没吱声。
吃完饭,徐洛闻去卧室看白狼,见他安稳地睡着,便回客厅躺在沙发上消乏。
阿黄和六耳一见如故,狗吠猴叫聊得很开心。
咩咩饿了,谭嘉应正举着奶瓶喂它吃奶。
徐洛闻沐浴在阳光里,有那么一瞬,陡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喂咩咩喝完奶,见徐洛闻睡了,谭嘉应拿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抱着咩咩领着阿黄和六耳遛弯去了,让徐洛闻睡个安生觉。
徐洛闻睡得不沉,还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梦。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人的脸,他悚然一惊,猛地坐起来。
白狼跪坐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么赤裸,那么炙热,几乎要灼伤他。徐洛闻心跳如鼓,声音微颤:“既然你醒了,就走吧。”
白狼却猛地扑上来把他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很想你。”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又饱含温柔。
“你放开我!”徐洛闻使劲挣扎。
白狼将他压得更紧:“你想我吗?”
徐洛闻已经出离愤怒。
他就不该救这头恶狼,就该让他死在山上!
“不想!”徐洛闻恶声恶气地说,“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狼心狗肺!”
白狼却笑起来:“我是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