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基业,恐怕是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婚宴?”如暄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说,司徒朝晖不是被唐家绑去,而是被你……”
“唐家纵使有再多的毒药,也不可能抵挡朝廷的千军万马。就算再给唐有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和权倾一方的安南王作对。”
白漪明淡淡地说道:“不过你也尽管放宽心吧!我虽然掳走了司徒朝晖,可没动过他一根头发,甚至让人一路护送他去了唐门。只要等慕容舒意一到那里,他自然就不会有事了。”
“这么说来……”如暄看他的神情,心里了然:“你愿意把这些秘密都告诉他自然就不会有事了。”
出乎意料的是,白漪明摇了摇头。
“我说来了,我不会动手杀你的。”
这个时候,隐约传来了沉闷的砰砰声。
如暄正盯着白漪明,想从他的表情中窥得一丝端倪,突然听见这好似扣动门环的声响,不由得微微一惊。
来人在一片寂静中由远及近,白漪明迎着脚步声走了过去。
“总管。”那人对着白漪明行了个礼,然后轻声地说了一句:“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好,你去吧!”白漪明点了点头:“千万不要疏忽大意。”
虽然那人来去匆匆,但如暄在惊鸿一瞥之中,看清那人是城中仆役的打扮,甚至觉得得面目也依稀相熟,偏偏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
等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漪明已经走了回来。
“你一心专注于他,又怎么留意到其他事情?”
白漪明弯下腰,笑吟吟地对他说:“暄哥哥,冰霜城已不是当年的冰霜城,更不再是百里寒冰的冰霜城了。”
第七章
白漪明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出手封了他的穴道。
其间如暄昏昏沉沉,只是大致知道自己被放上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急行,也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去。
虽然白漪明点的并非重穴,不久也帮他解开了,可他身上的伤着实不轻,怎么也禁不起这样奔波辛苦,全是靠着焦虑担忧勉强支撑。
但咬牙撑到了第三天,他最终还是支持不住,神智渐渐涣散。
那就好像是将睡未睡,半梦半醒时的感觉,又像是在水中沉浮漂流,四周空空荡荡,毫无着力之处。
记得上次有这样的感觉,已经是许久以前……
那之后又经过了不少岁月,年复一年的,他无心再专注医学,对一切意兴阑珊,虽然饮食依旧,起居如常,可就像很多年前他曾对人说过的那样。
不管如暄还是卫泠风,都不过是在世上行走的一个死人罢了……
但是阿珩一定不愿意看到他死气沉沉的模样,所以他努力与人交谈、看书煎药、品茗赏月,按照阿珩所希望的那样生活。
每当了无生趣之时,他就会想到阿珩,会想阿珩是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把自己这条命给救回来的。
只要那样想,他便觉得不论怎样,还是要放宽心胸,尽量活得开心些才好。
可这一回,他却怎么也想不起阿珩的脸,偏偏是想起了太医阁里面西的那扇窗户虽然从那里望出去,只有一道阴郁森然的墙壁。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从进太医阁到离开那里的八、九年间,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枯坐在那扇窗前,对着朱红色的宫墙发呆出神……
这次的昏睡,似乎持续了不短的时问。
不过对如暄而言,这种状况倒也不算难以忍受,甚至连胸口的伤处也不是那么痛了,只是口中有股甜腻的气味盘桓不去,叫他觉得不怎么舒服。
他也知道有人在自己舌下放了什么东西,虽然那东西含着又腥又涩,可好歹能冲淡口里的甜味,所以他也没有太多抗拒。
等那种苦涩的味道有些淡了,就会被换上新的,其间更是一直有人给他灌那难喝的汤水。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渐渐摆脱昏沉,神智也缓缓地回复了起来。
他慢慢分辨出来,相隔不久就有人喂自己喝下的汤水,都是用连富贵人家都很少见的贵重药物熬制而成。自己舌下含着的事物,非但有着比山参浓烈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