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送的是木雕,也不雷同啊。”
连暮安无言,他突然凑近季淮,伸手从他的领口拉出那个锦囊,这是季淮带了四年,里面是罗哲的骨灰的锦囊。
他打开,把牙齿放进去。
这时他又沾沾自喜起来,“木雕放不进去吧?哼,能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是我。”
季淮愣了愣,他明白了连暮安的意思,不自觉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在胸口前的头发,“你啊……”
连暮安又把那个小瓶子拿了出来,瓶身温温的,像是一个灵魂的温度。
他盯着里面的骨灰看。
罗哲叔叔,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您没能亲眼看着他成人,十分遗憾。没有您就没有他,所以我非常感谢您。
“怎么了?”季淮看见连暮安久久没动,便问,“你对着我爸干嘛?”
连暮安把小瓶子放了回去,拉紧锦囊,“让你爸爸和我好好相处。”
起床后季淮没忘记自己还有正事,收拾了一番打算出门。
“去哪儿啊你?”连暮安问。
“接我朋友。”季淮说,“你不是知道的吗,我邀请了一直帮助我的朋友过来。”
连暮安切了一声,“不用你过去,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已经有司机过去接她了。”连暮安不耐道,心里疯狂腹诽那两个大人说多此一举。
张沫沫散下了一直高束起的头发,小心别上精致的发卡,她看着镜子里一身洁白雪纺,身形匀称修长,面含桃花的自己,忍不住轻轻转了一个圈。
我今天漂亮吗?
她在心里问。
“漂亮漂亮!”房间门口穿了了鼓掌声。
“爸!””张沫沫一秒破功,又变回大嗓门的女汉子,“你干嘛偷看我?!”
“我自己的女儿都不能欣赏了吗?”张叶理直气壮,他又换上忧愁的神色,“你今天穿得那么有女人味儿,我都不放心你出门了。”
“真的……很有女人味儿吗?”张沫沫忍不住开心期待。
张叶正色:“没有,刚才是爸爸善意的谎言。你运动装最好看了。”
“你走开!”张沫沫白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镜子打理头发,然后拿上一个小巧的手包,“我走了。”
“注意安全,天黑之后回来让季淮送你。”张叶说。
下楼,张沫沫先听到一阵骚动。
“这车,卡宴吧?”
“我们这小区有人开得起卡宴吗?”
“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张沫沫也看到了停在楼下那辆明显和周围老旧的楼房格格不入的车子。
她也以为是哪个有钱人,但没往心里去。
可当她走出楼梯口时,车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西装男人,他看着张沫沫,沉稳道:“你是张沫沫小姐吗?”
张沫沫突然被点名,还没进入状态,愣愣点头,“是我……”
西装男人绕过车身打开后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少爷派我过来接你,请上车。”
“我?”张沫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会吧……”
“季淮少爷的生日。如果你受邀了,那就不会有错。”
季淮……少爷?
车子平稳的开过闹市,驶向与钢筋森林式建筑所不同的富人区。
张沫沫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的紧张与沉重加剧。
她知道季淮家境绝对不菲,毕竟抑郁症的治疗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却还能瞒着家人自己支付,还有帮她解除窘迫的刷卡……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豪车,司机,还有这一栋栋华丽的别墅,张沫沫陡然觉得自己和季淮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车子停在一个半个人高的铁栏门前,张沫沫不知道是不是该下车了,这时司机下车,过来帮她打开车门,“请下车。”
张沫沫弯身下了车,她看着眼前这栋载满鲜花,气派别致的别墅,骤然生出了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西装男人拉开铁栏门,示意她进去。
张沫沫的心脏咚咚狂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