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有什么美色,防备他这个太子也就罢了,房遗爱可是连他的“徒弟”的贞操都操心上了,这让李承乾这个太子心里不太是滋味。
他贵为太子,还至于去“宠幸”、“强迫”一个宦官么。
李承乾承认,称心这个小宦官长得是很好,但也仅此罢了。
太子眯起眼睛,宫内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多的是呢,房遗爱思路倒是与常人十分不同。
恐怕,他还认为自己这个太子,会随时兽性大发,说不得连他房遗爱都要“下手”呢。
李承乾心里默默想着,所以现在更是奇了房遗爱的目的。
房遗爱倒没想那么深,他也只是想看看太子的“脚伤”罢了,直说他怕伤了太子殿下的自尊啊。
房遗爱至今还记得太子妃的眼神令太子神色冷漠的那个场景,可见有时候太直接确实不太好,他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人啊。
房遗爱内心感叹道。
那边的称心铺好床,还特意多拿了一床被子。
赵德子倒是欲言又止,上次他提醒过房膳郎,太子的床有规制,不是随便的人可以睡的。
若说东宫有谁能睡,首当是太子妃啊,当然若是杜良媛得了允许,也能睡上半夜,但若是整日里同床共枕,确确实实是违反宫规了,若是太子詹士知道了,也是能管上一管的。
李承乾瞥了赵德子一眼,眼神有个警告,赵德子低下头,瞬时咽下了口中规劝的话,不过是让丽正殿里宫人口风严谨些罢。
房膳郎睡在偏殿的厢房,这也是正常的,往常襄阳郡公杜荷来的时候,偶尔也会睡那边,也不算房遗爱特殊。
赵德子想这么多,完全是因为那次的太子、房遗爱和称心三人之间的留给弄的,幸亏圣人没信,若不然整个东宫,尤其是他这个贴身侍候太子的大太监,一定会没命的。
圣人可是个见过血的,处置他们这内宦,若真是狠起来,东宫血流遍地也绝不是不可能。
赵德子要带着称心出去,预备给太子和房膳郎的洗漱用具。
即便是宫里,也是不是日日能沐浴的,因为长发需要一两个时辰晾干,所以大唐是十日一沐,沐浴那天也是官员的休息日,为的就是让底下的官包括小吏们能回家或去澡堂子好好洗刷一番。
当然,有些女郎和贵人家,不说日日沐浴,三五日也是有的,但侍候的人特别麻烦。
太子昨日刚沐浴完,所以今日赵德子只打算按照往常的例子,他让人拿了小水盆过来,底下有专门服侍太子洗脚的宦官,要过来给太子擦洗。
可房遗爱见了这个小木盆,神情上微微放松。
嗯,洗脚盆就够用了,能够他看清太子脚上的外观情况。
可没想到太子这时却发话,让赵德子准备浴桶——
赵德子一怔。
然后,他看了房遗爱一眼,自认为明白太子的意思。
这一定是太子“嫌弃”房遗爱,让其沐浴也非常正确。
房遗爱闻言后有些傻眼。
他眼睁睁的看着人把一个超大的沐浴桶搬入邻间,那里是太子沐浴专用的隔间,虽然不大,但洗漱物件齐全,还有个矮矮的榻,榻上铺着软毯子。
没过小半个时辰,热水烧好,李承乾让房遗爱先洗。
房遗爱推辞道:“殿下身份尊贵,自然先洗。”
李承乾微笑:“我还有本书要看,你自行先洗罢。”
听了太子的话,房遗爱可不信太子这么勤学,他忽然有些后悔。
本来就知道太子的“作风不正派”,他怎么能自投罗网呢。
虽然房遗爱认为他很“男子气概”,应当不至于惹太子遐思,反而是在太子眼前的称心很危险,但房遗爱就是略微别扭。
因为他知道太子潜在的性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这是为了他的那颗“医者仁心”献身了,这是伟大啊……房遗爱自我安慰,但脸色上已经显露出他的后悔状态。
太子视而不见,只专注的低头看书,手指还动了一下,翻了页——
房遗爱哈哈一笑,道:“殿下看什么书呢,我也最爱读书,还是殿下先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