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房遗义还给她取了名字,叫“四女”。
“我是房府的四郎,她是我的侍女,叫‘四女’岂不合宜?”
房遗义理所当然的说道。
四女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房遗爱想了想,特意去了信,告知了宫内的晋王。
李治收到信件后,默然半晌,并没有表示反对,但对四女的关注仍然不减。
四女和她那个姐姐的来历仍旧可疑,李治不是不知道,所以才放入房府中,但他还是忍不住脑海里想起四女的面貌——竟然像极了兕子幼时。
李治此时脸色有些不好,背后之人若是真千挑万选,必然是针对他,或者是针对皇帝的。
阿耶有多宠爱兕子,李治是知道的。
可若是阿耶见到了四女,会有什么反应,这即便是李治这个受宠的嫡幼子也估算不准的。
……
*
房遗爱献给东宫的印刷术,初始有了成效,太子主持命人印刷的书籍已经开始售卖在长安城内,价格十分公道便宜,稍微有几亩水田的家,积攒一下就能买几本书。
寒门子弟如果想进学,书籍不再是最艰难的一件事。
李世民听闻这事,在朝廷上大肆夸赞太子的能为和仁德,当然功劳最大的当然是当今陛下他自己。
房遗爱的奖励也下来了,太子这回提及房遗爱官职的事情,李世民并没有否定拒绝,不仅恢复了房遗爱在东宫的膳郎一职,还让房遗爱随时御前听用,更要他配合李淳风的研究,制造大量的炸|药|包——
只等明年开春,就要进行东征。
此刻开始朝廷动作不断,只是没有言明,上层的朝官和大将们都彼此心知肚明皇帝打算。
终于有一日,皇帝召见几位重臣,单独在甘露殿激辩讨论了一天一夜,定下了基调。
冬日里,房遗爱拿着李淳风新发明的镜子,美滋滋的。
他穿着狐狸裘皮,衬的他富贵无双,无比风流——当然是他认为的,房遗爱正站在穿衣镜前臭美。
他抬胳膊,镜子里的自己抬胳膊。
宛若真人啊。
房遗爱感叹,然后自然太子有,皇帝有,房家父母有,宫妃们有,宫内的贵主们都有——
公主府邸里,高阳看着铜镜中晕黄色的自己影像,恨恨地摔了镜子。
“长乐、城阳那两个贱人!”
这几回进宫,遇到长乐和城阳,每次她们在,见她去,就会从袖筒里掏出一面珐琅金丝小镜,故意在她面前整理妆容,而高阳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公主,不如让驸马呈送几面镜子来?”贞儿试探问道。
“他——”高阳撇嘴,休想让她求他。
不过——
“我是君,他是臣。镜子是他制作的,是不是他应该主动送过来,贞儿?”高阳睨着笑意。
贞儿低头,然后点头说“是”。
高阳唇角挑起,忽然又想起那件事情来。
“房府的那丫头周围有何迹象?”
“据淑儿传回来的消息,四女被派去侍候了房家四郎……还有,咱们的人说,女管家哑娘很是关照四女。”
“哑娘?”高阳皱眉。
淑儿偷偷来公主府时,高阳传唤,问起这事。
“哑娘也只是听卢夫人的吩咐,想必照料四女是因为这个原因。”
……
*
东宫,房遗爱这个不务正业的典膳郎仍旧时不时来此蹭吃蹭喝,还是太子这里的炒菜正宗,毕竟这里的厨子都是师出他手。
何况,他还惦记着称心的安危。
尤其是后来房遗爱知道了,太子居然调称心进了书房屋内侍候,他心里有点焦急。
房遗爱劝自己只是时候不到,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担忧太子和称心搞到一起,然后被皇帝一窝端,被谋反被废位——
绝不是担忧太子的前途。
房遗爱警告称心,小心侍候,但不要过分侍候。
总之,太子不好侍候——
弄得称心这个徒弟郁闷,太子有时对他的态度也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