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边走边抱怨,刑讯还不能太重,否则就是屈打成招,或是一不小心弄死,万事皆休。
总之,赵德子很头痛,他心里是感激房遗爱的信任,可这活计他真的做不来。
“那店主呢?”房遗爱踏进地牢随口问。
“他……哼,一吓都什么说出来。他就是个镴枪头!反复审了几次,口供并无问题,实则他那妇人是个暗子,他们俩根本就不是夫妻。”赵德子皱眉,也觉得事态越加复杂,晋王中毒这事,根源恐怕还是在东宫。
此时赵德子担心太子身边有其他暗子在,太子周边十分危险。
内坊地牢虽小,却五脏俱全,又加上赵德子从率更寺那里借来的刑具,倒也是颇能唬人。那些刑具上还有些残血腐烂的肉渣,看的只让人心跳加速作呕。
“……还是不开口么?”房遗爱阻止了小宦官的用刑,端坐在一把褐色镂刻雕花胡椅上。
那妇人一声未吭,连绑缚她四肢的铁链都不见声响,竟是一动未动。
是个硬茬子!
房遗爱嘴角微勾,忽然对赵德子、张思政道:“你们肯定没听说过一种酷刑——”
赵德子等他说下去,张思政却心里不服气。
他虽然不像纥干承基那样负责这些脏活,但也不是没见识过的人,房膳郎生来就是富贵闲人,顶多在家打奴才们个板子,还能亲眼见什么酷刑?!
张思政只当房遗爱在吹牛,却听房遗爱继续语气平淡的说道:“……若我审讯犯人,先把人埋入土里,然后只留下他一颗脑袋露出地面,从他头顶心用刀割开一个十字花……这样从头顶心灌入水银,这人全身的皮肉就会迅速分离开——”
房遗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有心情喝茶,可张思政和赵德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连亲手动刑的那几个见多识广的内宦都有人腿打颤,裆部都阴湿了一片。
至于那妇人——拴住她四肢的铁链子哗哗的动。
尤其房遗爱说完最后一句:“——不用等到最后,那犯人就会恳求我,求个一刀痛快,甚么秘密都得吐出……”说罢他微微勾起唇角,这时一个人进入地牢。
他低着头,地牢里灯火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可这更诡谲阴森,因为这人手里拎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肉色上血淋淋的,但还带着一层银色,在灯火的照耀下,时而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房膳郎,按您教的,兔皮剥好了。”这人陈诉,声音却哑着。“就是这兔子还活着……”
“……”链子上的妇人动弹了,哗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