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不过是在小院里打打闹闹的几日光景,杜邵辉就来到了桓北皇宫。
和杜邵辉一同前来的,还有花笙以及商枫。
平阳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刚刚见到纪修杰的杜邵辉二话没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黄布包裹。
小心翼翼的层层拆开,逐渐露出了里面的扶风玉玺。
将翠绿的碧玉举过头顶,声音犹如洪钟,“这是聘礼。”
声音落下,满朝文武齐齐发出一阵抽气声。
纪言盯着杜邵辉,一脸呆滞,聘……聘礼是什么鬼?
在龙椅上坐着的纪修杰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指着杜邵辉颤声低吼,“你再说一遍?”
这人当真不知道避讳世俗的眼光吗?
明明做了谋朝篡位的事,现在竟然要将国家拱手送给他人。纪修杰不知道杜邵辉的话可不可信。
最最可气的是这老家伙竟然把言言的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
不怕这世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他的幺儿吗?
“是我没说明白?”杜邵辉扭头向身后的花笙问道。
花笙忍住笑,旁若无人的捋了捋杜邵辉笔直的脊背,“没,你再给他说一遍。”
“你不也知道了我家孙子和你小儿子在一块儿了吗?”杜邵辉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事儿理所当然。
他家孙子娶了别人的家的小子,那必须要拿聘礼。
眼下正好趁沈煜外出夺得扶风大权,可他已经老了,唯一的儿子也不在世上,杜春雨又志不在此。
思来想去的杜邵辉无法,只能通过联姻的方式将扶风划给桓北旗下,这样也能有助于统治。
事事以天下百姓为重的杜邵辉并不在意世人如何评价他,他看重的是纪家有治理好一方土地的能力。
不论是渐渐老去的纪修杰,还是下一任的纪憬,再不济还有纪言,都是入了杜邵辉的眼的。
“你!”纪修杰没料到杜邵辉竟然真的这样明目张胆的把话说出来。
扫了眼下面的群臣,发现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恨不得此刻都晕过去。
开玩笑,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
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被咔嚓了怎么办?
“你在怕什么?”杜邵辉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面上的笑容逐渐消散,“杜府已经准备好了,你莫不是怕这世人的眼光。”
“准备好了什么?”纪言凑到杜春雨的身边,悄声问道。
“不告诉你。”仿佛在保守着什么秘密,纪言分明看到杜春雨脸上闪过一分笑意,三分羞赧。
“好哥哥,跟我说说。”杜春雨越是这般反应,纪言就越想知道。
受不了纪言喷洒到颈间的热气,杜春雨索性把身子一转,不再看纪言一眼。
纪修杰听到杜邵辉的话,更气了,怒吼,“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世人的眼光,我只是,我!”
后面的话纪修杰说不下去了。
也说不出来那样感性的话。
他不舍得让世人以异样的眼光去看他的老幺啊。
明明都已经够对不起言言了,他只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堆到小儿子面前,再也不想让他看到人间半分险恶。
一个恶毒的眼神,就足以将人击溃,纪修杰太明白被人当做异类的感觉了。
杜邵辉似乎有点知道了纪修杰怕什么,轻哼一声,揽住花笙的肩膀,冲着门外大声叫喊着,“老子还就说了,老子就和花笙在一起了。谁敢瞧不起老子老子怼死他!”
空气瞬间安静。
花笙看着似乎在赌气的杜邵辉,笑着把人搂到怀里,解释着,“当初年少,虽然和邵辉互相倾慕,可无奈于世俗眼光没有说开。之后他被兄长设计娶了妻,从此我俩就此错过。”
话都这样说了,就不难猜到杜邵辉今日举动的缘由了。
想必杜邵辉也是饱受相思之苦的折磨吧。
所以到孙儿这儿,他就要给杜春雨铺好所有的路。
包括广招学子,在他的课堂上,杜邵辉说的最多的就是感情不分性别,更遑论对错。
一代一代的学子们,将这话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