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嘴里叼着一块排骨,手又伸向盘子,拿走了最后两块骨头,心酸的走了。
“哥,你认识他?”杜子腾问道。
“嗯,认识。”
“是谁啊?”来到江宁这么长时间,杜子腾自认也见过了不少得这病的人,可在发病的时候能控制住自己的,还真的从来没有过。
“沙郁金。”杜春雨答道。
听到了这话,杜子腾惊得瞪大了眼睛,沙郁金?
看到杜子腾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纪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道,“沙郁金是谁?”
杜春雨和杜子腾对视了一眼,然后娓娓道来。
这沙郁金,是土生土长的江宁人,虽生在普通百姓家里,但自小就勇猛过人,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在邻里乡间颇受推崇。
本就长的十分俊美儒雅,再加上一身的功夫,自然是走到哪就被人夸到哪儿。
自从江宁有人染病后,知府胆小怕事,把所有得病的人都抓起来了。
一开始,人们想着这知府可能是在做好事,把病人集中起来管理治疗,可谁也没想到,黑心的知府竟然趁着黑夜把生病的人都活活烧死了。
上百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不论病情轻重缓急,皆被绑到柱子上,一律处死。
等到第二日清晨,病人的亲属们都领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不知道是哪家的人烧成的灰。
知府的解释是,得疫病者,在月圆之夜集体发狂,为了防止病情扩散,遂把病人全部烧死。
虽然以百名病人的焚烧为方法,可这疫病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越来越严重。
渐渐的,江宁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感染上了这病。
失去亲人的百姓,怒不可遏,可又无处申诉。
官府上下勾结,江宁城中,无人可出城向朝廷说明江宁现状。
况且,就算有人逃出城去,也会被知府派快马拦回。
后果是,乱市削首。
没有出路的百姓们找到了沙郁金,仗义的沙郁金当即立断,带领着满城百姓,杀到了衙门。
彼时的姜知州,还在衙门内宴请宾客,醉卧在美酒声乐之间,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就算被沙郁金抓住放到凌迟台上,依然迷迷糊糊的高声不停的叫着“美人”二字。
处决了姜知州,知州下面的小官也仓皇出城,偌大的江宁城,竟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
百姓一致推选沙郁金为这江宁新知州,可无诏不得自行封官,否则那便是乱臣贼子了。
沙郁金虽未领命,但却当起了江宁实际上的掌门人。
安抚人心,治理瘟疫。
虽然瘟疫并没有有所好转。
不过这里的百姓都适合了这种生活状态,苦中作乐,生这疫病,不会死,只是性嗜血,白日困倦而已。
杜春雨初到江宁城时,沙郁金帮了不少忙,帮杜春雨笼络人心,想办法治理疫病。
现如今,连沙郁金也染上病了吗?
杜春雨思考了片刻,对纪言说,“行止,你在衙门里,不要随便出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纪言冷笑一声,“你又要抛下我去哪儿?”
每回都是这样,有什么事情不能和自己一起承担吗?
杜春雨放低了声音哄道,“外面危险。”
现下天刚黑,江宁刚刚热闹起来,他怕纪言会遇到危险。
纪言一把抓住杜春雨的手,道“再危险我也不要跟你分开。”
说完,眼睛直直的盯向杜春雨,那眼睛中的光芒,直逼得杜春雨不敢直视纪言的眼睛。
杜子腾鬼精灵,看这气氛不对,连忙打着哈哈,“那个,哥啊,我去找戈月玩儿去了,你们好好聊哈。”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伸手拍了拍杜春雨,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伤。”
接着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也不会让你受伤。
把早就攥在手心中的纸符攥了攥,“那咱就走吧。”
出了衙门,纪言发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