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死。”
宁王淡淡地道:“臣说过,像他这种人,非得开膛剖腹、隔断头颅,看着狗把他的心肺吃了,才能相信他死了。”
陈飞卿追了苟珥几天几夜,期间并非没有追上脚程的时候,只不过他没有轻易上前去抢夺,因为背上有伤,并没有把握能一举夺下,干脆就不打草惊蛇,只在暗处跟踪着,并留出点时候来处理背上的伤口。
苟珥那一刀丝毫不留情,他反手摸过去,只觉得伤口似乎比一指还要厚,幸而林间行路的时候能采到些药草,胡乱地糊上去,没那么痛了。
然而眼看着离漠国越来越近,陈飞卿必须得准备动手了,他并不想跟进王城再动手。如宁王所说,现今的王城已与当年不同,更加的云波诡谲,他单身一人还要带着傅南生的尸身逃出来,恐怕很难,不如先把人抢了藏好,再去抢解药。
陈飞卿又在心里想,或许还有一个选择,是让苟珥先把傅南生带回去治好,以后再想办法把活人给带回来。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可他很不愿意这样做。没有什么很说得通的道理,他就是不愿意。
还好,苟珥在漠国边界处突然的停住了脚。
是有人来接应他,说大王子已经接到了脚程轻便的人的捎信儿,便特意带了解药出城接应,如今正在附近狩猎,请苟珥过去。
大王子的“狩猎”并不一定是猎山林野兽,还可以是杀掠附近的村野百姓。在中原与漠国结盟之前,大王子与其他漠国贵族便经常明目张胆地这样做。
陈飞卿潜伏在林间,看着不远处的篝火。
外貌不同寻常的大王子尤为显眼,笑眯眯地摆弄着傅南生的尸身,像在玩个小孩儿的布偶似的,还和苟珥开玩笑:“我一向觉得,傅南生不说话的时候,比他说话的时候要好看多了,你觉得呢?”
苟珥沉声道:“假死之期快到了,请王子给他服解药。”
“还有点时间,急什么。”大王子将傅南生搂在怀里,真像孩童玩布偶似的,还拿起烧熟了的肉条撕着去喂。当然,傅南生无知无觉,毫无动作。大王子却仍然玩得很起劲。
旁边坐了些不太面善的男人们,好奇地看着,还伸手来摸一摸,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当大王子说怀里的是江陵子时,旁边那些男人便都有些讶异,更感兴趣了。
“这便是大王子身边那个得力干将啊,听说可不得了。”
“怎么这样了?”
大王子笑道:“从中原回来,吃了点儿好东西,睡得熟呢。”他拦着一个男人的手,“哎,别人摸得,查查亲王你摸不得。”
陈飞卿一怔。他虽然没见过,却听过查查亲王这个人,此人是漠国与中原边界处的另一个小邦落的亲王。那邦落不是很大,一直也没惹过什么事儿,与中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而查查亲王便是邦落里手握大权的重臣。
那查查亲王不满地问:“这话我就听不得了,怎么就我摸不得?”
“别人可只是觉得这孩子好看稀奇才摸一摸,不像亲王你,就好这一口。”大王子指了指一旁的苟珥,“这孩子有主,你得问过他才行,这位才真正是小王我的得力助手,与其得罪他,我还不如得罪亲王你。”
查查亲王看一眼苟珥,便没说话了。苟珥在边界颇有些名声,犯不着为了个活死人去招惹这种麻烦。
其他人便都大笑起来,圆着场讲别的事。
陈飞卿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
这些人一一辨认起来,都是附近大小聚落里有名望的人物,如今聚在一起“狩猎”……难怪大王子也来了。如今漠国与中原面上交好,不便干那事儿,可其他的邦落偶尔还会来打一棍子,大王子可能是心痒了,混在其中来凑热闹。
可再听下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一群人说着说着,说到了集结兵力的事儿。也只有寥寥数言,便扯开了去别的事儿上。
陈飞卿耐着性子继续伏在那里。
既然解药在大王子身上,那就最好不过。期限快到了,苟珥看起来也很着急,想必会催促大王子给药,那就干脆等傅南生吃了解药再抢也好。
然而随着时候飞快地过去,大王子仍然没什么喂药的意思。陈飞卿着急起来,苟珥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