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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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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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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树出去后,傅南生便抱着那包蜜饯吃起来,又问他:“你吃吗?”

    陈飞卿觉得很尴尬,若拒绝说不定会更尴尬,何况嘴里确实很苦,便道:“嗯。”

    傅南生便悉悉索索地站起身,朝他这边过来,弯腰将蜜饯喂给他——只不过,是喂的被人咬过的那一颗。

    陈飞卿又是一怔,下意识地往后面躲,可傅南生却像是非得要把蜜饯塞到他嘴里似的,不让他躲。

    陈飞卿躲不过去,又知道傅南生的固执,便只好勉强吃下那个蜜饯。可他已经这样勉强了,傅南生却仍然不肯放过他。蜜饯里的汁仿佛太多了一些,陈飞卿恍然的想,原来江南的蜜饯和京城的不一样,江南的蜜饯太甜了,甜得齁人,腻得齁人,黏糊糊得齁人。

    傅南生终于暂时放过了他,却捧着他的脸,笑嘻嘻地问:“还想吃吗?”

    陈飞卿想了又想,抬手握住他捧着自己脸的手,扯开了来,只觉得那手特别的凉,和早上那手的温度不一样。早上的时候,傅南生的手是很温暖舒服的。

    傅南生见他又不动了,便用另一只手捻了蜜饯,又凑过来那样喂他。

    陈飞卿觉得这像做梦似的,吃了一颗又一颗。

    直到鲁鼎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自己是娼也就罢了,可否劳烦别把我大哥当嫖客招待?”

    鲁鼎的声音仿佛是一道雷,并不是很响亮,却将陈飞卿缥缈天外的神思震了回来,他忙推开傅南生,可推完又猛觉得这不对,赶紧去抓傅南生,可抓到了手觉得更不对了,尴尬得脸都有些发红。

    傅南生站稳了,看向鲁鼎,眼里竟全是厉色。

    鲁鼎反倒笑了,倚着门道:“我还跟人打赌你能装上几年呢,真是高看了你,也难怪,一个娼——”

    “鲁鼎!”陈飞卿猛地道,“不要说了。”

    傅南生的神色稍缓,看了看陈飞卿,又看回鲁鼎,竟朝鲁鼎露出了一个十分得意洋洋的笑,比挑衅要更挑衅。

    接着,傅南生用似乎十分可怜却又强作释然的语气道:“鲁大哥说得没错,我确实曾是娼妓之子,可我如今已经脱出贱籍了。”

    陈飞卿道:“都别说了。”

    鲁鼎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以往还能忍,可亲眼见到那一幕,便当真不能忍,径直道:“你做了二十年的娼,真以为一张纸就——”

    “鲁鼎!”

    陈飞卿喝道,“我让你们都别说了!”

    他仍旧抓着傅南生的手,只觉得傅南生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傅南生确实是在颤抖,却是憋笑憋得,他一边憋着笑意,一边挑起眼角去看鲁鼎,无声的道:滚。

    脸上的神情竟无比的天真烂漫似的。

    鲁鼎当真是见多了这样的神情,和花街里的那些娼妓一模一样。

    他气血涌动之下,竟活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

    陈树正巧回来,见状吓了一跳:“鲁大爷怎么过来——你怎么了?!”

    鲁鼎摆了摆手:“路上有些意外,我怕你们出事,所以赶了过来。”

    陈树道:“我去请白御医来!”

    不多时,白御医就被陈树拽了过来,一眼见着鲁鼎就更不耐烦了,但尚且有着不能推脱的职责,只好耐着性子给鲁鼎看伤。

    鲁鼎的伤口在背后,清清楚楚的五指印。

    白御医边治伤边说给陈飞卿听:“掌伤,心肺被伤了。”

    陈飞卿忙问:“可有大碍?”

    白御医道:“得养。”

    陈飞卿又问:“可能养好?”

    白御医道:“让他养肯定能养好,养不好我让他养干什么?”

    陈飞卿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手上还拽着个人,低声道:“你先休息吧,我们的事改日再说。”

    傅南生在众人面前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道:“嗯。”

    白御医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他俩刚刚分开的手,和鲁鼎同时翻了个白眼。

    陈树带着傅南生暂且去了隔壁休息,鲁鼎质问:“你给我个说法。”

    陈飞卿尴尬地躲闪着他的目光,虽然自己此时并看不到任何人的目光。

    “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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