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心里美滋滋地想,到时候谁还稀罕你这条狗。
他想到陈飞卿今晚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那样和颜悦色的夸赞自己,心里更美了。
可美了没多久,他又难过地想到,自己这样和苟珥又有什么差别,都是一条使尽法宝来博主人一笑的狗。
难过了一会儿,他闷在被子里笑,心想,做陈飞卿的狗又不是什么坏事。
只不过陈飞卿身边的狗有点多,他得多费点心思一条一条地弄走。
陈飞卿就算要养狗,也只能养一条。
陈飞卿抱着人参连夜进宫,并让陈树同时去宁王府上禀报此事。
因此,当陈飞卿把在宫里值班的太医拽起来没多久,宁王就匆匆地赶来了。
宁王问:“陈树一路上说得简单,只说是苟珥送来的。这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吗?你确定?”
陈飞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所以这么晚了也没去吵醒皇上,直接就来了太医院。”
宁王点点头:“你做得对,不要打扰他休息,我们先验药。”
陈飞卿道:“杨太医已经在验了。”
宁王又道:“不光是验这是否是我们要找的,还要验它是不是有毒。”
陈飞卿沉默了一小会儿,道:“会验的。”
宁王察言观色,问:“难道你还觉得我们不该谨慎一点?”
陈飞卿赶紧摆摆手:“当然不是,我真让杨太医一起验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叔,这是傅南生送的,本来是他治腿用的,苟珥很不容易才给他求过来。”
宁王皱着眉头道:“若他是真心实意赠药,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他的腿,本王自会为他另寻良方治好。”
陈飞卿急忙道谢:“有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叔认识的能人异士比我多,肯定包治包好。”
宁王都被他气笑了:“本王可没有说过包治包好,你当本王是卖狗皮膏药的?”
陈飞卿摸了摸头,笑起来,没说话。
宁王看了他一会儿,道:“虽然如此,你日后也不要再和傅南生多来往。”
陈飞卿讶异地看着他。
宁王道:“傅南生心术不正,本王怕你引火烧身。”
若换了一日之前,陈飞卿尚且不会多说什么,但今日他却忍不住道:“傅南生的性情是有些怪异,多少是由于他从小没养好,可人是会变的,他如今比起以前真是懂事了很多。”
宁王叹了一声气:“人确实会变,但根子不会变。”
陈飞卿摇头:“我不赞同宁王叔的这句话,若照这样说来,回头是岸岂不是一句假话?那牢里的犯人也就永远都不必放出来了,我们又何必总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
宁王细细地看着他:“飞卿,本王不与你辩那些道理,因为道理是辩不完的。本王只告诉你一句话,就是傅南生碰不得,他若碰上了,就会甩不掉。”
陈树总说陈飞卿对傅南生有偏见,如今陈飞卿倒是觉得宁王的偏见大多了。
他为难地道:“可人家刚把人参给我,我翻脸不认人这也太那什么了。”
宁王坦然道:“他救的是皇上,是为了社稷救的,又不是为了你,需要你还人情吗?”
陈飞卿猛地一想,好像是这个理。
但再一想,就不是这个理了。
他在心里嘀咕,也说不一定傅南生就是为了我才这么——
陈飞卿瞬间警醒过来,看了看宁王,又看向别处想了很久。
宁王见状,也不催他,坐在一旁闭目沉思。
一会儿过后,杨太医从药室出来,朝两人行了个礼,道:“野参是真的,用银针试过也没有毒,但一时仓促,来不及细细查。”
宁王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道:“皇上入口的药,必须要细查,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不是问题,本王已经让人去请太医院各位大人连夜入宫细查,杨太医辛苦了,可以暂且休息一下,等各位大人过来了再一同讨论。医理本王没有你们懂,还都要仰仗各位了。”
杨太医连连拱手:“王爷言重了。”
宁王摆了摆手,看向窗外天色:“还不久便是早朝,飞卿,你就和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