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郑小少爷骂道:“奶奶的,小爷我天天闻鸡起舞,你让我去科考?”
陈飞卿劝道:“你有这空儿去读书,早考上了状元,打小你就比我们会读书,何必非得做你不擅长做的事?”
郑小少爷道:“这是理想,你懂不懂?唉,你这样务实的人恐怕是很难懂了。”
陈飞卿反问:“务实不好吗?”
郑小少爷仰面望着远方,眼中带着憧憬,扬起手激昂地道:“也不是不好,但你们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你们的身躯虽然活着,但灵魂却永远被禁锢在一方小小的黑匣子里!我们是自由的,生而自由,生而需要理想,需要信仰,需要挑战世俗,需要释放自我!天一定是方的吗?地一定是平的吗?人一定要屈从于命吗?!不!上天以为他让我天天吃药我就会安心做一个病篓子吗?!不!我不屈服!我的身体是病的,但我的心是健全的,我的灵魂是勇敢而强壮咳咳咳咳咳……我的药……咳咳咳咳咳……我没事,口水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陈飞卿:“……”
他一向觉得,郑家人应该稍微拨一些关注在郑小少爷的脑子上,而不是全扑在身体上。
第7章
郑小少爷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继续质问陈飞卿:“我还很懂药理呢,是不是我更应该去做个大夫?”
陈飞卿想了想,恳切地道:“你说得很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如这样,你去太医院试试吧。”
郑小少爷骂道:“滚蛋!你一句话吧,到底带不带我走?”
陈飞卿果断地道:“不带。”
郑小少爷威胁他:“我不借你钱了!”
陈飞卿掏出银票还他:“你拿走,赶紧拿走,趁着大家还在,我跟别人借去。”
郑小少爷见他不吃硬的,又软下来,重新挽回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师兄,你看我天天待在京城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我听说边塞视野开阔,说不定我多看看,病都好了。”
陈飞卿道:“等几年,等边塞稳了就接你去。鲁鼎不是说以后他要做生意,专门带人去边塞看风景吗?”
郑小少爷嫌弃地说:“我看他是要去那里开窑子。陈飞卿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我另想办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人带我去。”
陈飞卿叹息:“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任性呢?”
郑小少爷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无奈感,赶紧贼兮兮地凑上去,问:“难道皇上也想去?”
陈飞卿摇摇头,说:“不,皇上和你们比起来,简直是菩萨派来救我的一股清流。”
宴席吃到深夜,郑家人派了小厮来提醒过好几回,说是小少爷该休息了。
众人见此,也不便继续闹下去,纷纷起身找借口告辞。
郑小少爷求了陈飞卿好一阵子也没见他松口,气得不想挽留。
陈飞卿和大家说着话出了郑府大门,各家的随仆都已经备好马车等在那了。众人逐一告别,上了马车,分道扬镳。
陈树赶着马车,傅南生则在车厢里拧了帕子给陈飞卿擦脸。
陈飞卿随意地抹了抹脸,犹豫了一下,说:“你先不用忙,我有话跟你说。”
傅南生已经不见了和陈树说话时的欢快随和,在陈飞卿面前,他又恢复了寡淡的面色。他听着这话,把帕子接回去,说:“说吧。”
陈飞卿怀里揣着五百两的银票,如同揣了一个滚烫的火炉子似的。他观察着傅南生的脸色,白里面透着点红,不由得问:“你喝酒了?”
傅南生点了点头。
陈飞卿虽然没跟随仆们吃过酒,但听陈树描述过,便心想着傅南生这人挺有股子傲气,说不定是习惯不了陈树他们那样。这么想了想,陈飞卿道:“其实,在边塞也是这样,都是一群大老粗。”
所以你别跟我去了!陈飞卿在内心里呐喊。
傅南生看他一眼,道:“我跟着你,没人欺负我。”
陈飞卿忙道:“不不不,我到了那里也是个大老粗,这是在京城里我不敢,出了京城我就尽着性儿撒野了。”
傅南生很淡地笑了笑,问:“那你会欺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