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前,将十五岁的太子托付给了安国候,而陈飞卿从五岁起便是太子的陪读,陪了整整十年。
如今太子登基已经两年有余,他对陈飞卿的信赖与重用之心路人皆知,而陈飞卿也不负他的重望,很是雷厉风行地做了一些事。坊间更是有些隐秘传闻,说当今的小皇上与这陈飞卿之间有些过于亲密了,亲密到不像是君臣,反倒——不可说,不可说也。
陈飞卿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朝监斩官拱了拱手,笑道:“抱歉,庄大人,我来得迟了。”
监斩官问:“不知小侯爷这是——”
陈飞卿正色道:“奉皇上口谕。”
监斩官赶紧跪倒在地。副官见他跪了,也忙跟着跪在地上,再往下就一层层全跪了下去。
陈飞卿缓缓道:“王府灭门一案另有线索,恐怕别有真相。朕不放过该杀之人,更不枉杀无辜之人,此案影响极差,决不可随意定案,还需调回大理寺重新查证。”
监斩官不明所以,这案卷上写得清楚明白,人证物证俱在,傅南生也并不辩解就画了押认了罪,怎么就还别有真相了?
不过他为官二十多年,明白不该多嘴的时候就一定不要多嘴这个道理,为此点了点头,道:“皇上圣明,是社稷之福,是傅南生之福。下官明白了,这就令人将嫌犯暂且押回天牢,等待再审。”
陈飞卿点了点头,道:“麻烦庄大人了。”
傅南生被人押着起身,又把枷锁给挂上去了。
他虽然一直面色冷漠,到底不是不怕死的,全身都虚了大半,此时挂上重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重新跪倒在地,幸而被人及时扶住了。
傅南生转头去看,看到了扶他的陈飞卿。
陈飞卿朝他笑了笑,温和地说:“当心。”
随后,陈飞卿低声道:“无需担忧,我们稍后还会再见。”
傅南生被押回牢里的路上,感到了一丝生机。押解的衙役都是人精,往往能从他们的态度上面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显然此时他们都宽和了很多。当然,也可能只是纯粹看在陈飞卿的面子上。但陈飞卿也说了让他无需担忧——
对于陈飞卿此人,傅南生从被杀的王尚书之子王安嘴里听到过无数次。
王安那一群人不喜欢陈飞卿,无非是不喜欢陈飞卿太平步青云太青云直上。王安不算无才之人,但也没什么大才,这样的人往往最觉得自己才华埋没世无伯乐。
但王安也不得不承认陈飞卿的才干,在心里转了九曲十八弯之后,对傅南生道:“也得看看他是受了什么教化才有今日的本事,他从小跟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