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不记得之后自己怎样离开，但始终记得内心的疼痛远远超过身体的疼痛，始终清晰记得莫一阜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
错愕中还带着松了一口气。
后悔就像用已经锈钝的小刀，一刀接一刀地切割着唐辛的心。
莫一阜，你一定要把今天忘了。
“我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林梓要回去了。
“林梓，我喜欢吃梨。”
唐辛看到林梓视线随着自己的话语落在林梓自己带来的苹果上，然后林梓笑了，“明天我带你爱吃的梨来看你。”
距离莫一阜和林梓吵架已经过去三个月，唐辛和林梓的话题里从来没有莫一阜，即便如此，林梓藏得非常深的若有所思依旧让唐辛难受。
林梓来了。
“我带了你喜欢的梨。”
尽管推开门后林梓是微笑的，可那笑里依旧充斥着唐辛熟悉的叹气，唐辛挂在脸上的微笑没变，“来，坐，帮我个忙。”
该让一切都结束了。
林梓的错愕唐辛有预料到，毕竟这事听起来很疯狂，但他相信林梓会愿意帮忙。
认识的人多归多，还能记得自己的、还保持联系的，也就寥寥数个，唐辛看着林梓翻看自己交给他的联系本，等着林梓发问。
里面没有你，但你就在我面前。
里面也没有莫一阜，你知道就等于他知道，不过我的人生里，不需要莫一阜。
林梓，你会问吗？
林梓问是问了，但问题里没有莫一阜。
林梓问起张爷爷的地址为什么是陵园，唐辛沉默了。
世界上唯二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知情者，母亲，张爷爷，都把秘密留在心里就离开了唐辛。
父亲，在唐辛的人生里，永远是年轻秘书手里那装着要交给他的赡养费。
林梓没追问答案，继续翻着那本子。
唐辛伸手暂停林梓翻下一页的动作，指了指那页的名字，“他就不用了。”
“为什么。”
“不希望他难过。”
唐辛笑了，陈东轩喜欢上不可能喜欢他的自己，而自己却喜欢上不可能得到的林梓，都一样。
从陈东轩的店前那条路走到尽头，是莫一阜工作的地方，偶尔能见到等莫一阜下班的林梓。他和他并肩一起离去的背影，即便时光流逝，唐辛依旧不能忘记。
而在陈东轩的世界里消失前，那句抱歉唐辛还没说。
如果他依旧喜欢我，林梓，这多悲伤。
☆、第二十章
“还有这个。”唐辛从枕头底下摸出信封交给林梓。
“给我的？情书？”
“搞不好会是。”对林梓的疑问，唐辛